己坦白,當下也只能靜觀其變。
柴丁明嘆了一口氣,“既然我弟弟把話說開了,我們也就開啟天窗說亮話。上次之事確實是舍弟愚昧,今日我帶他負荊請罪而來,懇請三爺高抬貴手。”
沈萬三也知他為了弟弟做了讓步,若在平時他絕不會稱自己“三爺”,但想到硯織受的苦,他就無法輕易饒了柴正權。
“柴兄言重了。”沈萬三輕輕笑,“既然令弟敢做敢當也不失為一條漢子,我自然也不能拿他如何……”
“哥,看見沒有,我就說沒事,沈萬三不敢拿我們怎樣。”柴正權若無其事地抓起餐盤上的點心就往嘴裡送。
“不過我覺得衙門會對此事給我一個滿意的交代。”沈萬三續道。
“什麼?送我去衙門?”柴正權看向柴丁明,“哥,我不要坐牢。”他又向沈萬三喊道,“你也別唬我,就算你押我去衙門又如何?你有什麼證據?就算我在這裡承認了,到了衙門我還是隨時可以反悔的。”
“不愧是柴兄的弟弟,他的精明你倒也學到了幾分。”沈萬三鼓掌,正當柴正權搖頭晃腦得意之極時,他緩緩道,“可惜,才偷了幾天師便來班門弄斧,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你……”柴正權氣得滿臉通紅。
“要證據是嗎?沈宅的柴房裡還關著幾個山賊的頭目。”沈萬三朝談昕道,“談昕,去把他們帶出來,看看認識不認識這位柴公子。如果他們身上正好有什麼來往書信,那就更好了,一起帶過來吧。”
“是,爺。”談昕點頭。
“沈萬三,你欺人太甚。”柴正權攔住談昕去路,“就算是我主謀又如何?你的人毫髮無傷,只不過損了一些貨物和銀兩罷了。和我們柴家這幾年因為你而導致的虧損相比,那些根本就是九牛一毛。”
“柴正權,你給我閉嘴。”一直沉默的柴丁明開口道,他無法容忍弟弟示弱,特別是在沈萬三面前。
“三爺,把我弟弟綁了交衙門吧。”
沈萬三和談昕都是一愣,他們不相信柴丁明是束手就擒之人。
“哥,你瘋了,我是你親弟弟啊,大不了和沈萬三拼了!”柴正權還在哇哇叫。
沈萬三雲淡風輕道:“既然柴兄如此說了,我也不客氣了,談昕。”
談昕得令後,一個箭步便去鎖柴正權的肩井穴,不到三個回合柴正權只能乖乖聽話,不停站在原地罵娘。
這時的柴丁明反倒輕鬆下來,“三爺,不過不要怪柴某沒有提醒你,若是官府追問你是怎麼救的人,帶了些什麼人去救人……”
“對,沈萬三你糾結起義軍,這可是滿門抄斬的大罪!”柴正權介面道。
沈萬三的臉陰沉下來,“你以為會有人相信嗎?”
“三爺沒聽過三人成虎的故事嗎?”柴丁明笑起來,他的牙齒又白又大,活像吃人的猛獸。
“談昕,把人放了。”沈萬三讓步道,“不過柴兄你要知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如果真的有人要加害沈某,沈某散盡家財也不會放過對方。”
柴丁明見沈萬三讓步,當下作揖道:“三爺既然肯輕饒舍弟,柴某自當銘記於心,自會給三爺交代。”
剛說完,只見大廳內白光一閃,當大家看清時柴丁明的刀已經回到了刀鞘,而柴正權卻一聲大叫後暈了過去,地上餘下一片血跡和兩根手指。
“柴兄……”沈萬三皺眉道。
柴丁明抱起弟弟,“柴某還有要事,不叨擾三爺了,就此別過。”
待柴家兩兄弟走遠後,談昕差丫鬟將地上收拾乾淨。
“爺,柴丁明這是唱的哪出戏?”
“他這出戏叫大義滅親,外加威逼利誘。”沈萬三嫌大廳見了血光不吉利,帶著談昕朝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