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林鴻侯,要把他千刀萬剮,那也是他該受的。”一面說著,她已經跨過門檻去,將要邁過第二步,一隻手腕子猛然被人扯住了。韻柳的身子一頓,渾身也隨之一哆嗦。她僵硬的別過頭來一看,果然是肖希源,就在她身後。
他的手鐵石一般死死的禁錮著她的胳膊。更讓她的心猛然一寒的卻是他那一張冷峻的面孔,黑黑的眸子裡冷硬的目光像是能射死人。那一剎那間,韻柳全身都僵住了,因為他身上的寒意。
“你不願意來,早做什麼去了?”他森冷的逼視著她,道,“可不是我逼著你來的。你被你家裡人騙了,那是你自己蠢,可怪不得我。如今,既然你來了肖府,就沒有再放你走的道理。”
韻柳兩眼直直瞅著面前這個冷漠寡情的人,哆嗦著嘴,說不出話來。
她忽然神情一凝,緊咬著牙關,拼命的去撥開他的手。可是他的手竟完全不像是血肉之軀。她越是掙脫,他卻只有抓得更緊,幾乎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了。——終於,她停了下來,不再做無謂的掙脫,兩滴眼淚直溜溜從眼睛裡滾了出來。
希源眼看著那兩滴晶瑩的淚珠子滾出來,滑過她的臉龐,卻是重重的滴在了他的心上。他皺了皺眉,一剎那間,他緊抓的手忽然鬆了一下。手略一鬆,他的心卻是猛一收緊。他可是清清楚楚記得他曾經對女人心軟換來的是什麼結局。轉念間,他的手已經猛又抓緊,狠狠的在她白細的腕子上印上了青紫的勒痕。
“聽話一點,對你沒有壞處。”他把她往他面前猛拽了一下,“不然我就找根粗繩子來,把你給捆的結結實實的。”停頓了一下,他的唇邊冷冷逼出幾個字——
“可千萬別逼我對你動粗。”
他的嘴唇是烏紫色的。韻柳神情僵滯的看著他。這真正是個冷血的人。他那個哥哥肖二爺更可想而知了,她真是難以想象這以後的日子。一股子怨火頓時在身體裡灼烈的燒著她。為什麼她要承受這些不該她來承受的罪責?她真恨不得當即一頭撞死,讓他們誰也得不到好處。……她緊緊咬住下唇,直到血珠子從破了的咬痕裡滲了出來。
可是,她不會去死。死多容易,但是死了也就等於她之前那許多年的苦都白熬了。那她一定不甘心。她一定要想辦法逃出去,活著出去。偏不要這些人稱心如意。……
“放開我。”她低垂下臉,嘴邊低低的飄出一句話來,“我不再走了。”
希源見她竟然如此平定,沒有又哭又鬧,倒是怔了一下。他心裡已經暗暗打算好,若是她再鬧,就把她鎖在這屋子裡,給她幾天苦頭吃。他冷眼深瞅了瞅她,略顯遲疑的鬆開了手。
剛一鬆開,她的身子卻也猛然晃了一晃,直直向後倒去。她經過這一番激烈的折騰後,身體已經是極度疲軟了,眼前猛然是止不住的一陣一陣眩暈。希源心中也是一驚,幾乎完全下意識的猝然又伸出手去,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又順勢往回用力一拉,卻將單薄的她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不知怎麼的,就把她摟住了。
………【十一、驚恐,他給的承諾】………
她柔軟的身子一落入他的懷裡,貼著他的胸膛,希源那顆硬如石頭的心也禁不住深深一顫,雖然隔著棉袍抱著她,依然能覺得她像是柔弱無骨的。那一方淡淡的日影落在他倆的身上,不知是這太陽影子的暖度,還是因為懷裡抱著她,希源的心忽然暖的陣陣緊縮。他發覺自己再也無法松得開。不管她如何在他懷裡掙扎,他只有把她摟得更緊。這一時之間,他已經恍惚了,忽然想起來多年前的那個叫帛顏的女孩子。曾幾何時,他也是這麼的擁著她。
韻柳的心顫慄著,顫慄著,她整個被他禁錮的死死的,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不只如此,他滾燙的身子簡直就是一團火,在包裹著她,燒得她暈暈脹脹,幾乎就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