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藍若谷說出“暗中資助的親戚”時,喬德海就知道自己的秘密終究瞞不住。 五分鐘的時效進入最後的倒計時,他終於痛心疾首地將那個秘密說了出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那些湯膳會讓小玥丟了性命。 “我怕,我真的怕。 “我怕小玥恨我,我怕她不放過我……” 喬德海趴在地上哭得已經毫無形象可言,眼淚鼻涕交織在一起,落到了乾涸的泥土地面。 得知答案如此荒唐,藍若谷幾乎將後槽牙都要咬碎。 他一腳將對方踹翻在地,同時摸出手機—— “讓那個女人償命!” …… 與此同時,寧城藍公館。 藍吟手中的玻璃杯咔得一聲被捏碎,碎片扎進掌心,鮮血滴落到淺灰色的地毯上。 “知道了,爸。” 放下電話,偌大的客廳內變得死亡般沉寂。 原本正在向她彙報工作的江沐宸一時也沒再發出任何聲音,而是起身去拿了藥箱過來給她處理手上的傷口。 包紮完傷口,藍吟將方才的電話錄音放了一遍。 藍若谷和喬德海的對話全都被收錄其中,江沐宸聽後臉上也起了一絲殺氣。 “小姨,我去辦。” “你想幹什麼?”藍吟聲音略顯陰沉。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眼看江沐宸一副大殺四方的模樣,藍吟讓他別胡鬧。 “難道放過那個老女人嗎?”江沐宸拔高了嗓門。 “我姐姐的命,肯定是要讓她償還的。” 藍吟將陰惻惻的目光落向桌面的一塊翡翠原石,隨後又意味深長地開口道:“但是因為這種女人髒了手,不值當。” 話落,江沐宸的視線也落到了那塊原石上,繼而眸底如火焰似的微光跳動了一下。 “我懂了,馬上去辦。” 十幾年前,藍家在梵城從事翡翠生意,為此特意開通了一條海上運輸線。 有次他們的貨物在海運途中遭遇海匪劫持,一船貨物最後就剩下這一塊原石。 那群海匪並不是真正的海匪,而是打著海匪的幌子運輸販賣違禁物品。 當初他們就是因為被海警盯上,所以劫了藍家的貨物,最後被抓到也不過是被判了搶劫罪。 巧合的是,那船被搶的原石當時因為海上風浪,最終隨船沉入大海。 按照當地離譜的法律,那群海匪竟然算是搶劫未遂,除了海匪頭子被判了兩年,其他相關人員全都無罪釋放。 也就是說,那次海劫真正受到損失的只有藍家。 藍若谷留下這塊原石,就是為了日後某天能夠收回這筆債。 而現在,這筆債正好可以和鄭秀蘭那筆一起收回。 …… 幾天後。 喬汐結束在雲川的工作後準備回寧城,離開前她找沈嘉木認真地談了談她們之間的關係。 她坦言自己有點看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希望對方給她一點時間考慮清楚。 沈嘉木爽快答應,但最後還是補充了一句—— “雖然我答應你考慮,但我認為最終的結果不會改變。” “……” 回寧城的專機上。 喬汐坐在機尾,而沈嘉木坐在最前排,彼此都選擇互不干擾。 兩人之間這種微妙的氣氛很容易讓旁人察覺到問題,但是誰都不敢主動去詢問。 連沈泰也只能走到機尾去旁敲側擊地詢問。 喬汐對沈泰一向都比較尊重,因此對他的每個提問都認真回答了。 她知道對方想問什麼,並且她心裡也清楚有些事還是早些說清楚會比較好。 在沈泰沒有直白地問出某些問題時,她主動坦白道:“爺爺,其實我和沈嘉木的婚姻最初只是一場協議。” 說這話時,她甚至沒有避諱旁邊坐著的紀靜,而後者聽到這話卻是脊背一涼,連忙打了好幾個噴嚏掩飾尷尬。 “抱歉抱歉,有點感冒,打擾到你們了,我去趟洗手間。” 紀靜一邊揉著鼻子,一邊解開安全帶起身,面上一副絲毫不知道方才對方說什麼的表情。 表面雖毫無波瀾,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 她心想:我的姑奶奶啊,這話是我能聽的嗎? 沈泰的臉色也隨著喬汐的話陰沉了下來,他眯著一雙如夜鷹般銳利的眸子質問對方是什麼意思。 “最近吵架了,跟我鬧情緒。”沈嘉木的聲音突然從他身後響起。 喬汐仰頭看著他,“沈嘉木,我們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