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在我趕來之前,您的傷勢就已經痊癒了……”
這個無恥的庸醫!——(敬請公主殿下,生的醫術再高明,也是看不出一個曾經的西撒丁暴徒,現在的死靈騎士所作的手腳的……)
羅莎麗婭想要尖叫,想要詛咒,但一切都結束在時斷時續的痛苦中——最可怕的就在這裡,並不強烈的痛楚會突然出現,突然消失,就好像被人蒙上了眼睛後又被胡亂毆打一樣——她在痛苦消失的間隙中勉強挪到梳妝檯前拉開所有的抽屜翻找,還有被褥與床頭櫃,椅墊,甚至地毯下面……她想要尋找那個鎮靜劑,可以解決她所有煩惱,讓她來到天堂的鎮靜劑——安託總有辦法將藥物送到她的手裡。
又一波毫無預兆的痛苦襲擊了她,她倒在地毯上,四肢好像被撕裂了一樣的痛……
一雙有力的手把她從地上抓了起來,並且試圖將她弄到長榻上去,痛苦中的羅莎麗婭在感覺到一個人正在試圖弄開自己的嘴巴時,像鱷魚那樣無比敏捷地咬住了那隻手——她只是為了轉移自己的痛苦,但對方顯然不怎麼好受,在一聲含糊的咒罵後,那隻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撐開她的嘴巴,帶著特殊香氣的冰冷液體從縫隙間灌了進來。
羅莎麗婭料想的沒錯,安託提供的鎮靜劑確實有著解除痛苦的妙用,她的牙齒很快鬆開了。
如獲新生。
那雙藍色的眼睛再次睜開,視野中的東西從模糊變得清晰,她認出這個半跪在長榻邊的年輕男子正是安託——羅莎麗婭鬆了一口氣,他皺著眉頭,想必正是在為她擔憂。
公主抿了抿嘴唇,按了按自己的喉嚨,嘗試著讓自己有點麻的聲帶不再那麼遲鈍,即便如此,衝出嘴唇的與其說是聲音不如說是氣流,很低,很輕,幾乎聽不見。
“帶我走。”她堅決地說道:“帶我走,安託,讓我成為你的妻子。”
女神的慈悲第五小節工具
莎麗婭的請求或說是命令讓安託吃了一驚——他不到這種情況會發生,事實上,這也是他的目的,但他完全沒想到會這樣快而且直接——他的驚訝讓羅莎麗婭感到羞慚與惱怒。
她抓住了安託的手,厲聲喊道:“願聖哲寬恕你……你在想些什麼啊,我只是希望藉由您的名字來躲避惡魔所降在我身上的災禍罷了——”她急切地說道:“你明白嗎?不是那種凡俗的,卑微的情感與……**……嗯……我是說,就像是曾經的聖阿麗克斯(註釋1)所得到的那樣,‘聖哲派一位天使在我身旁,保護我的童貞。’……如果您真的如您所自稱的那樣虔誠的話,您一定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羅莎麗婭的話說得是斷斷續續,顛顛倒倒,但並不妨礙安託懂得她想要表述的意思,他低下頭,將鄙夷與厭惡的眼神藏在手掌的陰影裡:“當然。”他低沉的說道:“我當然明白,如果您決意成為聖阿麗克斯的話,那麼我也不介意成為華勒廉(註釋1),我必將尊重並且捍衛您的童貞意願。”
藥物開始生效,抑是激動中的大腦中所分泌出的安多+所致,羅莎麗婭忘乎所以抓住了安託的手:“那麼說……你願意,你願意發誓?與我共度守貞的生活,熱心恭敬聖哲?”
“義不容辭。
”安託乾巴巴地回答道也不需要在這個時候表示什麼熱忱,免得把這條已經入網的小魚嚇得不顧一切的逃離——他不得不對阿涅利首相表示欽佩,在最初聽到這個計劃的時候,安託覺得並不是什麼很難辦到的事情,等他與羅莎麗婭接觸了之後,他才發現要讓一個妄尊自大的小女孩傾心於自己或者任何一個別的什麼人有多不可能——她被那些聖殿騎士與漠漠們捧得太高了,而且之後的聖蹟更是讓她堅定不移地相信是一個活著的聖女,一個如同天使一樣的存在,純潔無瑕,高貴無比——像一尊大理石雕像般的蠢貨又如何會正視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