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醫揖了一禮,對著季臨川恭敬回道:“回王妃,下官方才只粗略給他探了探脈,並未仔細檢查他身上的傷,不過他脈象平穩,身體還算健康。只是……”他遲疑一聲,在季臨川揚眉催促下,緩緩續道,“他體內似乎有種古怪的藥物,因而下官猜測,此藥可能他無法發聲的根由。”
“無法發聲?”季臨川疑惑挑眉道,“你的意思是,他原先可以說話,只是受到藥物刺激,方無法發聲?”
“不錯,下官方才粗略看了下他的喉內,發現其一切正常,不似天生有疾,”軍醫又續道,“且下官發現,他脖上有一道傷,”說著,將男子的衣襟拔開,露出了他的脖頸,只見一條猙獰的疤痕盤桓其上,雖已結痂,但還顯露出可怖的血色,可見當時受傷時,傷口不淺。
“這脖上的傷,可會影響他的發聲?”季臨川擰緊了眉頭問道。
“這十分難說,目前下官還未細看。”
季臨川頷了個首,再問道:“那除此之外,他身上可還有別處的傷?”
“身上是否有傷,下官還未探明,但因此人來歷不明,若要探明其身上的傷,必得將其鬆綁,因此下官該如何做,還請王妃明示。”
“唔,”季臨川點了點下頷,續話道,“你們這兒可有迷藥之類的藥物?可先將其迷暈了,再給他鬆綁,除其衣物來探。”
“有的。謹遵王妃令。”醫官揚揚手,即刻喚副手拿來了迷藥,兌水化開,喂到了依舊昏迷不醒的男子口中。
季臨川瞪大了眼,目光凝注在男子身上,看醫官將其上衣除去,小心地在他身上摸索查探。看不出來,此人表面落魄,但身材卻是不錯,精瘦的腰身線條優美,肌肉緊繃有力,不多一分的贅肉,看得出也是練武的好手。季臨川一下便給醉了眼,焦灼的目光跟著醫官的手在那人身上游移,好似自己變成了醫官的手,去感受著那人身軀的觸感。
季臨川眨了眨眼,鬼使神差地便將手伸了過去,試圖在那人的身軀上走過一遭。
“王妃!”
醫官的一聲叫喚,讓季臨川頓住了手,他怔愕地收回視線,抵拳於唇,咳了一聲:“嗯,他身上可有傷?”
“並沒有,”軍醫遲疑地問道,“王妃,可要探他的下半身?”
季臨川臉上緋色一竄,不自禁地在腦中浮現了不好的畫面,趕忙甩頭拒絕了:“不必了,讓他留在這兒罷,觀察幾日再說,你們也想法子套套他的話。嗯,我先回帳內了。”
說走便走,醫官還未能答上一句“恭送王妃”,季臨川便撩帳離開了。
紅撲撲著臉回了帳內,季臨川倒了杯水就猛灌到喉中,將雙頰拍了又拍,好生奇怪,不過是隨意瞥到了那人的身軀,竟然就紅了臉,入了迷,這是怎地回事?近日裡天氣略熱,駐紮休息時,來往的兵丁時不時便會袒胸露背,他見了不知多少回,而身材好的,也常常得見,可為何偏生這一次,竟然看著那人的上半身,就給紅了臉,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他猶記得以前,也只在見到晏蒼陵的身軀時,方會如此。
“慕卿?”季臨川赫然驚醒,眨著眼眸,將回憶絲絲縷縷地從腦中抽出,忽而想到方才男子昏迷前看向自己的一眼,似乎有些熟悉,莫非真是……
“怎地可能,”季臨川又否認地搖首,含著苦澀一笑,“慕卿又怎會在此呢,不可能……”
罷罷罷,不再多想。他止住了自己胡思亂想的念頭,淨了淨手,轉身去洗漱睡了。明日尚得忙活,他此刻無暇顧及一個不知來歷的人。
。
翌日醒來,季臨川便將那男子之事拋之了腦後。他再將眾將領招來商議今夜將行之事,以確保萬無一失。
散會後,各將領各去準備自己的事宜,而季臨川則繼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