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計劃一步一步地模擬,將可能會發生的意外情況,都細想了個遍,琢磨出相應的處理方案,隨後便將處理方案一一告知眾將領——在營中,他充當的是類似軍師的身份,並不會上陣殺敵,只是做做樣子,坐鎮軍營之中,以穩軍心。
備好一切事宜後,他出了營帳,將軍營的每一個角落都走了個遍,觀察可有疏漏之處,以部署好每一步。當他做畢這些事宜時,已然將近日暮,這時,方有人趁他歇息時,來向他稟報:那男子已經醒來,一直激動地大喊大叫,亂跑亂跳,眾人都制不住他。
季臨川聞言後,擰緊了眉頭,這男子精力未免太過旺盛了。但可惜,現今他卻無暇理會那男子,遂下令讓醫官再將那男子迷暈,省得那男子又四處亂跑,擾亂軍紀。
回了帳內,季臨川穿上了晏蒼陵的盔甲,換了一把適合自己掌控的劍,橫步一跨,端坐在了椅子之上,單手握劍,繃緊了所有的神經,攤開一本兵書,全神貫注地閱覽起來。
今夜江鳳來便會帶兵前往城池,而宋律也需動員大軍,準備引敵軍出城。幾乎所有有能將領都被他派了出去,留守陣營的,只有幾個武藝一般的統領,故而他不能放鬆警惕,時刻都得警惕著,以免敵軍來襲。他雖無武藝,但危急性命時,在敵人身上刺出一個窟窿的本事還是有的。
而他帳外,時刻都會有人巡邏而至,他不必擔心會有性命之憂。
日落而下,軍營裡生起了炊煙,而此時,已經用乾糧先一步裹腹的弓手隊,便在江鳳來的帶領下,悄然無聲地朝敵軍所在的城池移去,而另一旅挖掘地道之人,也隨軍前往護城河的下游方向。
生起的炊煙,也是一障眼法,讓敵軍誤以為我軍都在生飯做飯,無暇進軍。
季臨川匆匆地吃過了晚膳,將碗洗淨,挑著他的劍同兵書,便往一毫不顯眼計程車兵帳內而去,要求同其一塊兒在營內過夜。
眾兵疑惑,他遂解釋道,因他的營帳同眾兵的大不相同,若是敵軍突襲,定會先往他的營帳而去,他若待在裡邊,兇險非常。繼而他又下令,讓所有的將領,均到士兵的帳內過夜,不可待在自己的帳內。
季臨川在帳內,眾兵做什麼都深覺拘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平日裡大大咧咧拍肩朗笑的眾人都噤了聲,木著眼盯著在認真看兵書的季臨川。自夜深時,季臨川都未入睡,眾兵也跟著睡不了,遂在季臨川看累時,主動開了口同他傾談,雙方越聊越是帶勁,不知怎地便談到了那入軍營的男子。
季臨川一怔,掛笑問道:“那男子怎地了?”
其中一名兵丁答道:“那男子十分奇怪,明明有武藝傍身,但被捆綁之後,卻不掙開繩索,只大喊大叫,似乎想見什麼人。”
季臨川執書的手一頓,失笑搖首,卻不直接回應兵丁的話:“這男子興許並無惡意,只是現今非常時期,我們都沒有閒餘時刻理會他,先由著他鬧騰他。”遂中止了話題,轉而談到了其他。
不知不覺中,一夜將盡,紅日漸而爬上了天頂,將慘淡的月擠掉了顏色,這時,千軍萬馬奔騰之聲,踏破了空氣——宋律帶兵出發了。
季臨川揉了揉疲憊的眼,打著呵欠,就著桌面趴伏一會,打個小盹,以保養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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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律出兵之後,前線便不斷有斥候來報前線的情況:宋律引領眾兵到往城池處,破口大罵,果真將一隊敵軍引出了城,而在此之後,江鳳來協同弓手隊射殺城牆上的旗幟同敵軍,同時另一將領帶領一眾兵丁趕赴城池,使用攻城器械破開了城門。被引出城的敵將驚悟城中有難,折身回城,卻被宋律斬於刀下。隨後宋律帶兵衝進城中,帶領眾兵殺入敵將大本營……
季臨川含笑聽著,令人將每一道好訊息散播在軍中,以鼓舞士氣。然而,他卻不知,在其沉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