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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市東街,人潮湧動。
今年的秋老虎,毒辣異常。
不少人的額上都冒出了油光光的汗。
被無數人的鮮血染成禇紅色的行刑臺上,十來個身著囚衣,手腳俱是戴著沉重枷鎖的犯人一字排開。
每一個都是面如死灰,目光中絕望地沒有光采。
只有最盡頭那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女孩,卻似是渾然不覺死期當至,頭枕著斷頭石,兀自昏睡。
人群中,有人低聲議論。
“這丫頭好大膽,死到臨頭竟然還睡得著?”
“我看不像,看她臉色蒼白成那樣,八成是被已經被刑罰折磨的快要死掉了!”
“不過只是個十幾歲的孩子,也不知道是犯了什麼罪!”
“聽說這次殺的全是反賊,這女孩看上去柔柔弱弱的模樣,不知道怎麼會和這些反賊扯到一起!”
哎!
……
周圍傳來幾聲附和的輕嘆。
“時辰到了!”行刑臺後的排桌前,書記官輕輕地碰了碰行刑官的胳膊。
行刑官抬頭看了一眼街口正中計時的圭表,抬掌抹了把額上的細汗,捏起了令牌。
“時辰已到,立刻行刑!”
劊子手等待的就在這一刻。
雪亮的大刀同時揚起到空中,只待著司刑官的一聲令下。
犯人們沒有任何反映,事到如今,他們已然麻木。
沒有人注意到,最盡頭那似乎一直在昏睡的女孩睫毛輕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與那黃褐的膚色,平淡的五官不相稱的是,她的目光明亮異常,隱約帶著幾分不瞭解狀態的疑惑。
“斬!”
伴隨著行刑官冰冷的聲音,血紅的令牌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的虛影,哐噹一聲落在青石磚地上。
女孩抬起眼睛,瞳子在注視著那帶著寒氣的刀鋒時瞬間反大。
從羅馬的許願池到這古老的刑場,不過只是瞬間的事情。
雲朵兒跟本來不及思考這其中的原因。
她只是本能地將脖子偏到了一側,在屍首分離之前躲了開去。
當!
刀鋒擊在斷頭臺的青石上,發出慘人的怪響。
兩位美男來劫刑
鄶子手的臉上閃過不解地錯愕,他根本想象不到。
只是瞬間,他刀下的囚犯已經獲得了新生。
不過,他永遠地失去了瞭解這一切的機會。
就在他驚愕的瞬間,一道青色的閃電般刺穿了他的胸口。
那是一塊屋瓦,很普通的青色屋瓦。
不過,在穿過他的身體之後,變成了暗暗的血紅。
噴湧的血霧中,鄶子手帶著永遠地疑惑轟然倒下。
雪亮的大刀落在石砌刑臺上,發現刺耳的脆響。
廣場上有剎那的寂靜,接著便陷入一片喧雜。
被從家中趕出來觀刑的老百姓們尖叫著四下逃逸。
司刑官因為急切而尖利的聲音從嘈雜的聲音中衝出來,“快,護住刑臺!”
短暫的慌亂,顧不得那些老百姓,四周的衛兵們急急地向刑臺的方向湧過來。
目光滑過緊束住手腕腳腕的鐵質鐐銬,逃過一劫的雲朵兒唇角揚起了輕蔑的冷笑。
對於一名超級大盜,如此低階的枷鎖,實在是太過小兒科了吧!
她順手從死去的鄶子手頭上撥了他束髮用的銅髮簪。
一黑一白兩個身影毫無徵兆地從人群中飛掠起身,向雲朵兒的方向電射而來。
同樣的面巾蒙面。
同時的利落身手。
彷彿兩把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