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吧。”陳政不在乎地說道:“但你也知道我是準備以詩詞揚名後世的。”
當晚,兩個人回了客棧。
很快,陸崖和陳政作為金榜進士,兩個人都補了官位,陸崖補的是校書郎,只是個校對圖書典籍的文員罷了。
陳政雖然名次更高,卻也同樣只是個校書郎。
陸崖隱隱總感覺自己還有好多事情沒有想起來,就如同夢醒來一般,虛虛幻幻,到底經歷了什麼,只有大概,具體是什麼,說不上來。
然卻有一個本能告訴他,讓他找一個人,同時,又不忘但行好事。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即做好一切眼前的事。
也就是做好一個校書郎的工作。
然而就在陸崖和陳政做了校書郎。
三個月後。
“我要辭官,我在這待不下去了。”
陳政不忿道:
“天天跟一群阿諛奉承的稗官賤吏混在一起,我的才氣都要被磨沒了,這絕對不是我想要的人生。”
“你想好了嗎,你是好不容易考出來的功名。”陸崖勸道:“所有進士都是從校書郎開始做起的,想要實現夢想,前期,一定要忍受一些寂寞。”
“我不是不能忍受寂寞,如果是和好友你這樣的人為伍,我很樂意,但是我看不起這個院子裡的那些阿諛奉承的人,我覺得他們都沒有尊嚴。”
陳政甩袖道:
“你知道我的夢想是以詩詞留名,與其現在和這麼庸俗之輩為伍,常年在惡俗不堪的官人面前卑躬屈膝,我還不如回家去研究自己的詩集,以後做出一副好作品,名流後世,更得我心,也得名利。”
“那好吧,我送你。”
就這樣,三日後,陳政辭官。
陸崖來到長安城外送他。
“臨別之際,我有一首詩送你給好友你。”
陳政誦唸出了自己寫的送別詩。
陸崖記下了,確實寫的很好,文思優美,鴻筆麗藻,但還是感覺在一些很精妙的地方,差了一點什麼。
“好了,我走了,你在長安等著我做出一首好詩來吧。”
陳政揮手道別:
“到時候,我的詩會代替我來見你,會擺在長安城所有風流人士的案桌上,我會邀請你來我的家鄉,我們一醉方休。”
陸崖揮手道別。
看著陳政坐在馬車上離開的背影。
陸崖心頭不知怎麼,想到了一首詞。
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
晚風拂柳笛聲殘,夕陽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瓢濁酒盡餘歡,今宵別夢寒。
“這首詞,是誰做的?”他心道:“不是我做的,只是我想起來了,但是,很好,希望好友也能做出一首這樣的詩。”
然後,轉身回到了長安,去繼續做校書郎,但行好事,不問前程,做好了眼前的事情。
兩年之後,陸崖升任員外郎。
一天晚上,他在案牘上讀書的時候,忽然想到了陳政:
“兩年了,不知我那好友陳政,現在過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