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家裡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親戚。一下見了這麼多人,他高興,並且是非常非常的高興。讓到屋裡,不停忙活,拿吃拿喝,把珍藏的好玩意兒一股腦兒全都擺上了桌,又去院裡磨刀,非得張羅著殺一口豬、宰一隻羊,還要把雞鴨鵝全殺了,就怕親戚們吃不好。
這一來,反倒弄得野狼他們不好意思了。趕緊又是幫忙又是勸,好歹沒有宰豬殺羊,僅僅是宰了三隻母雞兩個鴨子一隻大鵝,炒蛋素草弄了一大盆,光這些就已經吃不了了。
老舅把平時捨不得的好酒從地窖裡面搬出來,不喝醉了不散夥,小盅沒意思,必須用大碗。
野狼倒是好酒量,五小鬼的酒量也不俗,趕巧老舅也是個海量。不出半天光景,珍藏多年的好酒喝得一滴不剩。別人都不行了,老舅愣是還沒喝舒坦,非得接茬買酒接茬喝。
三驢勸:“俺的親舅呀,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喝死俺們了。您先讓俺們睡個覺,俺們已經一天一宿沒閤眼了,等睡醒了,您說咋喝咱就咋喝還不行麼?”
“中!”老舅一拍大胯,十分豪爽:“你們睡覺!俺去買酒!”
草兒滴酒不沾,她也不困,非要陪著老舅一塊兒去買酒。
她一口一個老舅叫得格外甜,老舅聽著順耳,把她當成自己的親外甥女兒,也願意讓她陪著一塊兒去買酒。
草兒坐車,老舅趕車,到了集市上,一口氣買下十罈老酒。老舅不缺錢,自己一個人賺錢也花不完,而今家裡來了那麼多晚輩後生,他捨得花錢讓小輩們吃好喝好,因此出手格外大方。
光買酒還不算完,又買了好些醬貨,還給草兒買了一匹花布。草兒不要,他立馬沉著臉不高興,非要讓草兒拿去裁製幾身新衣裳。草兒怕惹他生氣,也就只好收了。
可就在老舅趕車往回走的時候,一雙吐露邪光的眼睛盯在了馬車上。
老舅渾然不覺,草兒也沒注意。在那雙眼睛下面,露出的是詭異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