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不用安慰我，&rdo;許博淵察覺到他的欲言又止，&ldo;有什麼發現嗎？&rdo;
應周望著他們來時的腳印嘆了一口氣，太久沒有單獨相處，他在許博淵面前已經不如從前那般放得開。
許博淵握著他的手心裡傳來的溫度令他眷戀，不捨得放開，但他還是掙脫了出去，蹲下身體，避開那血腥切口，觀察起婦人與孩童殘餘的屍首來。
&ldo;這裡沒有魂魄了，&rdo;應周拿開一些捂著口鼻的帕子，說，&ldo;應該是被帶走了。&rdo;
許博淵單膝跪在他身旁，&ldo;切口乾淨利落，像是刀鋒所致，&rdo;他比劃了一個方向，&ldo;應該是從背後一刀切開的。&rdo;
應周點了點頭，許博淵又問：&ldo;為什麼要割去頭顱？&rdo;
&ldo;應該是為了破開人間的屏障。&rdo;應周說。
他想，有些事情他應該要告訴許博淵了。
他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開口，眼下也並非最好的時機，但他有一種預感，如果這次不說，下一次與許博淵獨處或許又要到很久很久以後。
應周望向京城方向，&ldo;京城的龍氣屏障破了。&rdo;
許博淵理解地很快，&ldo;……就是那層金光？&rdo;
應周答道：&ldo;是。那夜在青石街上，你同繁燁對陣時的落雷，就是你牽動屏障的力量落下的。破開這層屏障，妖與人的界限就會模糊，他們才能真正進入你們的世界。&rdo;
許博淵覺得自己隱約察覺到了一些事情的關鍵，比如應周究竟為何會來人間，以及京城中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乃至樓琉衣要除掉自己的真正原因。
他問出了最關鍵的那個問題：&ldo;為何我能牽動那屏障？&rdo;
&ldo;因為你是龍皇的後代，&rdo;應周道，&ldo;那層屏障是幾萬年前的龍君敖夙龍骨所化，你是他的子孫，身上也有金龍之力，&rdo;他指了指許博淵的劍，&ldo;你自己看不到，但我能看見圍繞著你的龍影。&rdo;
許博淵看向應周所指，那裡只有他的劍，其他什麼也沒有。
他又沉默了半晌，問：&ldo;太子也可以？&rdo;
應周搖頭，&ldo;他做不到，只有你可以。&rdo;
&ldo;他是太子，與我同源同宗，&rdo;許博淵沉聲道，&ldo;為何他不可以？&rdo;這個問題很重要，雖然他想他很有可能知道正確的答案，但還是想要從應周的口中得到證實。
&ldo;其實我知道的不多。&rdo;應周蹲得有些累，便站了起來，雖然他對生死之事看得很開，但這樣的場景也實在令人毛骨悚然，不忍直視。
&ldo;有人告訴我二十年前人間的龍脈錯位，成為皇帝的人不是真正的龍子，身上的力量不足以繼續撐起世間屏障，再這樣下去金龍留在人間的屏障很快就會消失。我受他所託，來人間尋找真正的龍子，幫他成為人間帝皇。&rdo;
他想了想，覺得自己說得有些複雜，怕許博淵一時難以明白，又補充了一句，&ldo;也就是保護你，幫你成為皇帝。&rdo;
許博淵臉上表情複雜變換，先是驚訝，後是想通了什麼後的瞭然，最後又化回應周看不懂的深沉。
他也站了起來，&ldo;所以你來這裡，是為了找我。&rdo;
這話倒也沒什麼不對，應周點了點頭。
許博淵嘆了一口氣，閉著眼捏了捏眉心，&ldo;應周，我很高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