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睡不著了,急急忙忙入宮去見蜀王,和他商議此事。這件皇室醜聞,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越底層地人越不宜讓他們知道。蜀地的官員都在蜀王治下,讓這幫下屬處理王室的事兒,知道的官兒只能越來越多,到時這些王爺們地臉往哪兒擱?再者靖清郡王還抱著一份私心,自己現在也不那麼理直氣壯了,如果官員們看在蜀王面上徇私枉法,再找些藉口替朱讓槿脫罪,拿自己的女兒不是白死了?這查案官員的人員就成了大問題。兩個人各懷機心,研究來研究去,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楊凌。他地位超然,不怕他憚於蜀王的面子,而且他是京官,事後一走了之,不會有常常見面地尷尬,再者他是皇上面前的紅人,必然也知道分寸,內廠的番子們口風緊得很,王公大臣們的私事他們知道的多了去了,從來就不會隨便洩露。於是二人一拍即合,決定請楊欽差出面來查證這個案子,二人心中早已認定朱讓槿就是兇手,所謂查案也不過是走走過場、取得口供,這事兒儘快了了也就是了。靖清郡王一大早兒的就來見楊凌,就是想託付一番,案子落到內廠手裡,可就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了,可不能讓楊凌趁機賣蜀王一個面子,有意為朱讓槿脫罪。靖清郡王把兩位王爺聯手請求楊凌出面查問此案的要求說了,然後又捧又贊,又暗許好處,最後又語帶威脅地道:“楊大人,此案發生在大庭廣眾之下,人人皆知本王的女兒是被人殺死的,這事想善了是不可能了。這是大明皇室宗親間的一件大案,本王思來想去,也只有楊大人出面,才能真正做到秉公而斷,訊息有不致傳到市井間去,這事兒就拜託楊大人了。”他重重一哼,一語雙關地道:“本王雖不及蜀王,卻也是大明皇室宗譜上有字號的王爺,這事兒楊大人無需顧及,儘管放心去辦,如果有人想以權謀私、干擾大人辦案,我這個王爺就進京告御狀,就算他是堂堂蜀王,我也叫他吃不了兜著走!”楊凌瞧了他一眼,心道:“說的跟真的似的,不就拿話給我聽呢嗎?我要是敢偏幫蜀王,你就要進京向你們老朱家的當家人告我的御狀。不過……這倒是個好機會,我能名正言順地插手此案,查他個水落石出,幫朱讓槿洗脫罪名了。萬萬不可錯過。”楊凌想到這裡。起身想靖清郡王肅然道:“王爺放心,兩位王爺如此託付,下官豈能推辭?況且事涉皇室尊嚴,下官掌著內廠,要插手也不算逾矩。下官一定把這案子查的明明白白,將真憑實據呈抱到兩位王爺當面!”靖清郡王點點頭,厲聲說道:“此案不了,本王不會離開程度半步!本王的女兒有辱門風。就算該死,也得是本王來執行家法,死地這麼不明不白,本王咽不下這口氣!此事拜託楊大人了。告辭了。”“郡王殿下慢走!”楊凌送出了大門口兒,躬身施禮,靖清郡王地八抬大轎揚長而去。這裡自從住進了欽差。半條街都劃為了禁區,不過因為去廟裡上香的人多,王府門前都沒封街,楊凌也不能太過分。所以武漢超安排了重重侍衛後。對面半條街仍許行人通行。此刻,就有一頂小轎正扇悠扇悠地行在對面,轎前轎後還跟著四個小廝。好像是大戶人前上香回來的千金小姐,靖清郡王的轎子剛走。那小轎一轉,就直接奔著大門來了。立刻有八個侍衛迎了上去,鋼刀半出鞘,厲聲喝道:“這裡是欽差行轅,退回去!”武漢超、劉大棒槌等人也迅速把楊凌圍在中間,劉大棒槌身材高大,猶如一隻巨熊,橫在楊凌前邊,把他整個人檔的嚴嚴實實,楊凌歪著腦袋想看看外邊的情形也看不到。轎子停了,前邊一個小廝一亮袖子,舉起個牙牌,朗聲說道:“郡主殿下要見楊大人,請楊大人上前答話。”侍衛驗過牌子,確實是蜀王府的信物,不禁回頭道:“大人……”楊凌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他把六大棒槌撥到一邊兒,向前看去,只見那小轎轎簾兒忽地一掀,裡邊探出一張氣呼呼地小臉兒來,杏眼瞪的溜圓,似乎正要開口罵人,可是一樣瞧見了他,倏地又縮了回去,刷地一下,轎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