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要將佟家的事捅的天下人皆知——但對皇上而言,萬事絕不能超過他所定下的底線。”
——佟家的事是皇家醜聞,涉及整個皇室的名譽,起碼在明面上雍正在這件事上會包庇太后,但私下如何勒令太后妥協卻是兩說。而太后也因此束手束腳,她為自保現下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便是‘以退為進’。
這些話卻是不能明說的,端貴妃輕描淡寫地讓吉祥安心,一筆帶過這個話題,關心起齊佳氏這一屆推出的秀女來。
四阿哥想要得到齊佳氏鼎力相助,他所要做的第一件迫在眉睫上的事——便是讓齊佳氏的女孩成為自己的四福晉。
這也是端貴妃選擇與太后合作把水攪得更渾的原因之一:她希望得到插手此次選秀的權利,藉由太后之手;原因之二便是因為送進宮的秀女畫像中那張與孝定皇后相近無二的臉。
甄嬛那張與烏喇那拉·柔則相像的面容,讓太后與端貴妃都動了不小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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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寧宮
章彌與周治先後共同為烏喇那拉氏與薛寶釵診脈,得出一樣的結論:是藥三分毒,兩位貴主兒皆是因所用藥量與所需不符,導致藥性過量侵蝕身體,若非發現及時,再過度用下去最終便是虛弱而死的結局。
“照你二人所言,既是發現及時,那便還有病癒的餘地?”雍正的語氣不喜不悲,輕瞥了眼跪在下首的章、週二人。
“這……”章彌周治面面相覷,小心措辭,“皇后娘娘與恭貴人體內藥物累計時日已久……皇上恕罪,臣等無能……”
這便是醫無可醫,時日不多的意思了。雍正神色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他早就知曉的事實,再見下方兩人,皇后面無表情,薛寶釵全無神情激動、失控之意,顯然是早已知曉此事了。
太后卻是表情驚怒,“宮中竟有如此心思歹毒之人?!皇帝可要嚴懲不貸!”
“哧——”瓜爾佳氏嗤笑一聲,嘲諷道,“太后姐姐何必這般裝模作樣?!文杏已然招供乃是受姐姐身邊的竹錦姑姑指示,竹錦為姐姐心腹,難道不是姐姐的命令?陛下只需將竹錦招來——若她巧言狡辯也無妨,照文杏所言在這慈寧宮內搜查一番,真相便可大白——再者,皇后中招的手段與恭貴人相同,又有穗兒證詞在先,想必竹錦房內應該還有與坤寧、延禧兩宮所備相同的藥物才是。”
想把此事推到慈寧宮,瓜爾佳氏與薛寶釵籌謀已久,雍正若真派人搜查,反倒正中她二人下懷。
“如此,只需搜查竹錦一人的房屋便可。”黛玉道,“畢竟太妃娘娘至今所言不過揣測爾爾,若真搜查整個慈寧宮,則置太后顏面於何處?”
瓜爾佳氏聞言擰眉,目光與黛玉相視一觸即分。黛玉面帶微笑,卻氣勢不減,瓜爾佳氏不願正對這個寵妃的鋒芒,只得迴轉道,“是本宮失言了。”
自進屋後再無話語的烏喇那拉氏這才將目光放在黛玉身上,盯著她年輕朝氣的臉幾欲盯出一個洞來,若非她重病失了氣力,現下只怕要撲在黛玉身上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了。另一旁的薛寶釵則沒皇后得雍正賜座的福氣,只得白著一張臉跪在那倚在鶯兒身上。
至於鶯兒默不作聲地看著被主子拋棄推了出去的文杏作何感想,便不得而知了。
竹紋又恢復成不視訊記憶體在感的狀態,太后此時卻也顧不上她了,太后看向雍正心有抉擇的神情,話語中包含失望,“懷疑哀家給皇后與薛氏下毒嗎?皇帝是要逼死哀家不成?!”
“皇額娘言重了,”雍正避而不答,只道,“須知三人成虎,流言可畏,朕也是為皇額娘聲譽所慮。”
烏喇那拉氏與黛玉眼神交際間暗潮流湧,蘇培盛早通心曉意將兩位太醫待下去私下解決——今日的這場鬧劇早已定好了劇本,多餘的角色便該退場了,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