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你像蘇以封一樣,將我當做可有可無擱置在角落裡發黴。可當你渣渣拉拉地挑剔的時候,被你為難著,呵斥著,我心裡卻突然有種強烈地想要擁抱你的衝動,那一刻,似乎無論什麼只要你需要,我都會滿足。因為我終於不是如蘇家阿姨們閒聊時所說的,被半路拾回來的蹭飯的丫頭。
——2001年 冬蘇以荷
可是,若干年後蘇以荷慢慢地看著挺拔地走在前頭抱著女兒提著塑膠袋的背影和那記憶中模糊的一道重和,回想起來:不知何時,不知因由,不知歲月,那本是習慣了的包容,竟然漸漸地變了味道,變成了足以讓人驀然喜悅,轉瞬悲憫,莫名鬧心的五味雜陳。。。。。。
28、一盤“兔子肉” 。。。
(一隻如此頑固的腹黑,一條如此溫柔地腹黑,到底是誰會把誰給黑了!?)
蘇以荷摸著黑開啟房門的時候,以為可以看見容恆坐在電視機前的沙發上冷著臉生氣地扭頭亦或是把整個廚房都掀了頂的折騰著。
可是,屋裡漆黑一片,安靜得只聽見她急促喘息的聲音,蘇以荷摸索著電燈開啟,屋裡還是上週末走時的樣子,鞋架上沒有剛擺上的鞋,她臨走時擺好的沙發墊子一點兒都沒有亂,廚房裡也是乾淨整齊;沒有被容恆禍害過的痕跡。
蘇以荷跑到樓上去,容恆的房間沒有上鎖,順著窗戶灑進來的月光,床上一片冰冷的凝白色,不細看也知道,屋子裡是空無一人的光景。
看來,的確是還沒有回來。
蘇以荷走下樓,看著掛鐘上尖細的指標,九點四十五左右。
也許是和朋友吃飯去了,蘇以荷猜想。
這樣就好,和朋友一起熱熱鬧鬧地過節,她心裡略微放輕了。
蘇以荷洗洗漱漱完了,自己看了會兒電視,大約十一點就著平時在學校的作息時間,睡下。
夜裡,不知幾點,蘇以荷朦朧中醒了過來,看著窗外的月光,特別地美麗,一片冰清玉潔灑在隱隱約約的樓房暗色的牆壁上,影影幢幢的樹枝丫裡,以及木質的暗紅色格子地板上。
月色輕巧靈動地灑滿了屋裡屋外,寂靜中唱起了歡快地歌來:
月亮月亮明明,走路帶上大燒餅,
一邊走一邊咬,到月底吃完了,下月十五又圓了。
月兒彎彎掛樹梢,好像一把小鐮刀,
我要借它用一用,割把青草餵羊羔。
月亮彎彎彎上天,牛角彎彎彎兩邊,
鐮刀彎彎好割草,犁頭彎彎好種田。
天上一個月亮,水裡一個月亮;
天上月亮尖尖,水裡月亮彎彎;
天上月亮掛胸間,水裡月亮當小船。
初一一條線,初二看得見,
初三初四像娥眉,十五十六圓又圓。
月亮走,我也走,我和月亮交朋友。
袋裡裝著兩隻蛋,送給月亮當早飯。
月亮奶奶,愛吃韭菜,韭菜侯辣,愛吃黃瓜,
黃瓜有種,愛吃油餅,油餅噴香,愛吃片兒湯,
片兒湯不爛,愛吃雞蛋。
紫不紫,大海茄,八月裡供的是兔兒爺。
自來紅,自來白,月亮碼兒供當中,
毛豆枝子亂哄哄。雞冠花,生個紅,
圓月的西瓜皮兒青。月亮也吃得哈哈笑,
今晚的光兒分外明
八月十五月亮圓,月亮圓圓像銀盤,
紅木桌子金閃閃,西瓜月餅供上天,
海棠果,紅棗鮮,當中擺個大鴨梨,
紅白石榴兩邊站,手捧甜球把月拜,
拜的月亮爺爺心歡喜,銀輝朗朗撒滿地,
保咱天下都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