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我問你問題你怎麼不回答?”
“。。。。。。沒有聽清。”藉口。
“你不記得我了吧?”女孩問得小心翼翼。
“呃。。。。。。”遲疑。
“嗷——蘇以荷,你敢掐我!”男孩悶悶的聲音從女孩的胳膊肘處傳來。
“我很輕的。你到底記不記得?唔,小村莊,小女孩,小藥碗,還有夕陽——”
“不回答行不行?”容恆聽著女孩的聲音輕柔地蔓開,總歸記得不記得都是傷害。
“好。”
蘇以荷彎彎嘴角,你肯定是記得的呀。
在首都,我曾經把手錶放在那麼明顯的位置,留下的是被人碰過倉促放下的痕跡。
你以為你不說,我就不曉得那是你。
你知道我因為你的故意沉默,你的裝作不知,一個人傷心了多久麼?
蘇以荷的手臂緊了緊,“容恆,以後再也不要把我忘了好不好?”
男孩伸出手,抱著女孩的腰,“唔,不忘,容恆這輩子都不會忘記蘇以荷。”絕對不會忘記,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個溫柔的女孩,無怨無悔地喜歡冷漠如冰劣跡斑斑的你。
那麼深沉的愛,怎麼會忘。
05 61 #
58、許我一次囂張 。。。
正月二十幾號,逼近了開學的日子,蘇以荷又收收撿撿重新回到了首都。
火車停靠,好聽的女聲響徹站臺,火車一聲長鳴,接著便是各個出口下車後團聚而成的沸騰啁哳的人群湧動。
下了火車,容恆似乎忘記身邊跟著的還有蘇以荷這麼個人,長腿一邁開就不帶停頓地往前面走。
容恆健步如飛地揹著包走在前頭,總是一直讓蘇以荷不停地追。
偶爾一個轉眼,被寬大的方柱子擋住,在人來人往的出口,蘇以荷再費力也看不見少年了。
蘇以荷臉跑得通紅,心裡頭也窩火著。
果然是越熟越囂張,越熟越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姑娘咬著唇心思一個流轉,坐在出口等人的石墩子上,呼哧呼哧地喘氣兒。
我不追了。
怎麼著我生來就是追你的麼。
不跟著你我自己也能回去。
蘇以荷把脖子上斜斜的圍巾重新摘下來圍好,動作很快,弄妥帖之後,絲絲地吸口氣手又插進兜裡去了。
初春了,北京裡也還是冷得要命,露在外頭的面板不一會兒就會凍僵。
蘇以荷坐了十幾分鍾覺得是休息足了,剛才從站臺的幾十階樓梯跑上來,終於能回過勁兒。
擁擠著終於移動到站口,蘇以荷被裡頭的熙熙攘攘憋得不行,一大群人裡,什麼怪怪的味道都有。
被冷風吹得眯了眼,兩手插在兜裡看著腳尖走路,蘇以荷剛抬頭張開嘴想呼吸一下新鮮空氣,看見前頭站在路燈鐵柱子旁邊的少年,身上揹著她的以及他的行李,雙手□在寒風裡也不瑟縮,又硬生生地吞進去一口涼氣。
蘇以荷歪著頭,癟癟嘴,站在那裡睜大了細細的眉眼勇敢地和少年冷淡的眉目對視。
氣場確實很強大。
很冷,很酷,也很俊俏。
可這些是大冬天裡最不缺的東西。
蘇以荷對視了三十秒不到,不知道是被那目光逼退的還是主動無視了,女孩兒插在兜裡的手動了動,把襖子手套形狀的口袋拽成了一個畸形,右腳腳踏下臺階,果斷左轉。
蹭蹭地跑在前頭,聽著容恆在後頭追了過來罵罵咧咧說了一句髒話,蘇以荷抿著嘴就笑開了,像一個偷吃到蜂蜜的小熊。
唔,走在前頭的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