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是穿習慣了的容恒大大暖和的拖鞋。
還有他們一起買的杯子,白色陶瓷的對杯,上面寫著“最特別的愛給最特別的?”一個深刻紅色的問號像是容恆琢磨不透的感情。
還有很厚很厚的一本,滿滿都是容恆的筆記的書。
我想把有容恆痕跡的東西都帶走,可是包不夠大,蘇以荷不夠堅強,定是會對著那些心痛的熟悉流淚的。
不真實的年紀,我們走在一起,終還是會被現實踢開。我走了,像是塵埃落地。終於歸於最底層,再也不敢攀折屬於妄想的高度。
“蘇以荷,真的不準備回來了麼?”容恆靠在樓梯旁邊的牆壁上,手擦著褲子口袋裡,看著樓梯扶手,目光清淡。
蘇以荷舔了舔忙得乾燥的唇,鼓著腮幫子吐出一口氣,“嗯。”蘇以荷低著頭,容恆看過來時候,只看見她緊緊地抿著認真的嘴角。
“蘇以荷,你就不能說出來?!”容恆皺了眉,怒斥了她一句,轉過去面對著蘇以荷,看她的頭頂。
蘇以荷抬頭,眸子晶亮,扯開一抹溫和的笑,“沒有什麼要說的呀。。。。。。”
說什麼,我連她到底是什麼角色都不知道。
你們的曾經我也一無所知,實在是言語笨拙,曾經年少,那些時日總是無懈可擊地佔據回憶吧。
要說,也就只能說,我是半路殺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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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清晨,她和他頂著一夜未睡的熊貓眼,嘲笑著彼此的落魄,相攜著去診所換藥。
暖陽初綻的清晨,鳥語花香。
那樣柔和愜意的清晨,走在小區人行道上,容恆一直冷著一張青腫的臉面對路人的側目。
蘇以荷儘可能地和他說話,轉移他的注意力。
畢竟一張好好的俊臉弄到如今這麼慘不忍睹的地步,時時刻刻被當做重級傷患打量,總是覺得不舒服。
下了天橋,拐了幾個巷弄,兩個人終於是在眾人逼迫的目光裡逃了回來。
蘇以荷看了一眼容恆僵硬的臉,彎了嘴角。
容恆不經意扭頭,看著女孩柔和地笑,秀氣的嘴角和半月形的眼眸在初陽裡泛起淡淡光澤。
一笑傾人國;
再笑傾人城;
三笑傾我心。
那時容恆念著這首詩心裡滿是不以為意,像是潭繆晨說得一樣:古代文人都是白痴。
原來,還真有這麼回事兒。
拐了一條巷子口,蘇以荷還瞅著路邊將要發芽的柳樹枝條,感覺容恆的胳膊僵硬了一下,然後少年匆忙慌亂地撥開了她放在他手肘下的手,乾淨利落。
就像是挑開纏繞不清的絲線,容恆的動作有些快速,那樣的力度傷了蘇以荷。
06 62 #
59、年少輕心 。。。
拐了一條巷子口,蘇以荷還瞅著路邊將要發芽的柳樹枝條,感覺容恆的胳膊僵硬了一下,然後少年匆忙慌亂地撥開了她放在他手肘下的手,乾淨利落。
就像是挑開纏繞不清的絲線,容恆的動作有些快速,那樣的速度傷了蘇以荷。
蘇以荷愣怔了一下,摸不著頭腦,不知容恆又是哪裡不樂意了耍脾氣了,目光從兩人剛分開的胳膊移動到他臉上,然後順著他的目光,便看見巷子口站著的女孩兒。
一秒、兩秒、。。。。。。一分鐘。
容恆站在那裡看了一分鐘還多。
然後少年不顧先前走路還叫喚腿疼,走得筆直而堅強,那樣的步伐嘲笑她的心疼和攙扶。蘇以荷看著容恆,心裡一個千迴百轉,容恆就走到那頭,站著他身邊的就不是蘇以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