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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3 / 4)

讀完《紅玉菲》的時候,筆者感覺敘事的速度太快,缺乏打磨,喪失了許多原本可以更加豐厚和細膩的細節與語言,以至於他更像是在說故事,而不像寫小說。

(作者系中國社科院少數民族文學所博士、青年評論家)

李豔:女性的悲歌與鄂西文化的畫卷(1)

——解讀羊角巖的長篇小說《紅玉菲》

羊角巖的長篇小說《紅玉菲》,以細膩真切的筆墨寫了清江土家族田浩祿的奮鬥史,以及他與生命中三個重要的女性覃怡紅、嚮明玉、鄭菲菲的情感糾葛。細讀之下,讓我們最震撼的當數小說中三個女性的悲劇命運,她們的悲劇幾乎囊括了中國女性幾千年來所經受的人生悲劇的型別。

一、紅

覃怡紅是典型的中國古典女子的形象,是中國男子理想中的紅顏知己。她美麗、溫婉、善良,如土家族傳說中的鹽水娘娘般深情、體貼。但母親的偏見和心愛的男子的不堅定,使她從此走進了悲劇的人生。中國自封建社會以來,都是以男權為中心,男權是造成中國女性悲劇的根源,父權、夫權是強加在女性身上的雙重鐐銬。在覃怡紅的人生中,父愛早早的缺失了,但父權卻由母親來行使。覃怡紅就是在父權的奴役下,中國傳統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嫁觀與“門第觀念”的犧牲品。

覃怡紅也是夫權的受害者,她與李厚強的婚姻從一開始就註定是悲劇。李厚強是深愛著覃怡紅的,田浩祿的主動退出才讓李厚強得到了覃怡紅,“但很快他知道他得到的僅僅是一具美麗的軀殼”。為此,李厚強殷勤體貼地對待覃怡紅,指望著能換回覃怡紅的心,“但是過去了半年,他絲毫沒有打動覃怡紅的芳心,覃怡紅的身體還是跟死了一樣。”於是,他就開始惡毒地咒罵覃怡紅,直到女兒楚辛出生後,兩人徹底分居,“多少年了,李厚強都再沒有碰過覃怡紅的身體”。在這場婚姻裡,兩人都是受害者,承受著身心的折磨,李厚強渴望完整地行使自己的夫權卻不能,最後思想恍惚而出車禍,而覃怡紅則是身心分離,在理智與情感之間掙扎,同樣痛苦不堪。

對覃怡紅造成更大的悲劇的,卻是她的摯愛田浩祿。當初,只是因為一個商品糧戶口,田浩祿的內心極不平衡,就撇下一封絕交信,自己去拼搏了。就是這大男子主義,把覃怡紅推向了痛苦的深淵。莎士比亞曾經這樣說:“女人,你的名字是弱者!”當初,心愛的人決絕的離去,覃怡紅無力去爭取,而如今,覃怡紅也只能如飛蛾撲火般去爭取自己最後的一點快樂。如果說當初田浩祿的離開是因為潛意識裡的內心的不平衡,甚至是變態的自尊,那麼,他成功之後的歸來,又何嘗不帶有炫耀和征服的意味?他以“救世主”的姿態重新介入覃怡紅的家庭,對他們進行變相的施捨,讓他們全家對他感恩戴德。以至覃怡紅的女兒楚辛甚至要“以身相許”,來報答他的恩情。他對覃怡紅,仍存有真愛,只是此時,愛已不同往日,他是以強勢的一方來愛的。他要娶覃怡紅,可是,揹負著家庭責任、社會道德的覃怡紅是不可能像年少時一樣,不顧一切地奔向他的。最後的結果,是覃怡紅陷入更加痛苦的境地。

覃怡紅由於不幸的愛情導致不幸的婚姻,而婚姻的悲劇又導致了自己的丈夫的悲劇,這與《平凡的世界》中田潤葉的人生悲劇有相同之處。她們二人同樣是因為城鄉差別這個封建傳統的“門第觀念”而不能與心愛的人走入婚姻的殿堂,最後不得不與自己不愛的人結婚,陷入無愛的婚姻,鬱鬱寡歡。但田潤葉最終沒有被生活的重擔壓垮,反而在事業上開拓進取,取得了一定的成效,而覃怡紅卻在最後時間如飛蛾撲火般去追求自己的愛情,取得了生命之花的短暫綻放,然後就又退守到家庭之中。相比之下,田潤葉作為女性,她的自主自強意識要比覃怡紅突出得多,她更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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