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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3 / 5)

七個半小時,一個多月以後做第二臺,卻只花了五個小時不到,進步神速。

幾年的相處,梁宰平待他親如兄弟,為他解決住房,拿的還是市府大院的一套宿舍樓。刑墨雷的父親去世,梁宰平雖沒有披麻戴孝,卻是事事張羅,夜夜在靈堂陪到天亮,猶如半子。

值不值得,彼此心中有著一杆秤。刑墨雷是可以生死相托的朋友,梁宰平終是沒有看錯。

農村的夜生活向來比城市結束得早,除非有大的節慶,比如為一年一度除舊迎新的春節。已經是臘月廿八了,保姆阿姨一家人晚飯後開始準備做傳統糕點,磚石砌成的三眼灶臺上,一口八尺大鍋熱水沸騰只等著架蒸籠,靠外面一口六尺鍋裡,掌勺的是阿姨的大哥,帶著袖套熱火朝天的炒點心餡兒。

兩口灶膛裡的火必須要一直旺,阿姨抱著梁悅又要拉風箱又要拿身後的柴火,木柴不小心刮到了他的臉,嚇得她連忙抱著左右看,這細皮嫩肉的,弄傷了,別說僱主要揪心疼,就是自己也捨不得。

她親他的臉,問:“寶寶,疼嗎?”

梁悅沒覺出疼來,他頭一次見這種場面,伸長了小細脖子看水蒸汽籠罩的廚房裡忙碌的大人都在幹什麼,女眷們圍在桌邊邊做點心邊七嘴八舌談論家長裡短,時不時爆發出笑聲。

“她們在幹什麼?”小少爺十分好奇。

“在做糖糕啊。”

“我們也去。”他也想參與。

阿姨抱著他過去看仔細,一位嬸嬸笑著說:“喲,這是哪兒來的娃娃呀,是從年畫上跳出來的吧?”

梁悅大聲回答:“不是,我是坐汽車來的!”

“那你叫什麼名字啊?”

梁少爺沒理人,直接下小黑手去抓中間小山似的大白麵團……這是什麼呀?

“小祖宗。”阿姨趕緊截住了:“這是要吃的,可不能摸。”

梁悅皺眉抗議,掙扎要去抓,邊上的人揪了一小團面給他:“玩這個吧。”

掌勺師傅在叫了:“有人看著火沒有?!嗨,我這鍋裡怎麼連點兒熱氣都不冒了!”

阿姨“哦喲”一聲叫,慌慌張張抱著人回灶口坐,可梁少爺沒玩夠呢,扭著要下地。阿姨抬頭見幾步遠屋柱邊上立了自己八歲的小外甥,白天剛剛介紹他們認識的,她招手讓他過來,把梁悅放下了,說:“帶著弟弟,就在屋子裡玩兒,別走出去。”

梁悅的性格隨梁宰平,大氣,向來不怕生,手裡捏著麵糰遞給比他高卻還有些扭捏的小哥哥,大大方方說:“我們做糖糕吧!”

偌大的梁家,空調嘶嘶做響,沉悶異常的客廳裡甩撲克的聲音聽著都覺得悅耳。沙發上兩個男人一人一杯熱茶正玩“爭上游”,這是一種沒什麼難度的遊戲,卻可以打發時間。

梁宰平敗了一局,洗牌的時候聽見刑墨雷問:“梁悅的爺爺不是你老頭?”

他倒不是想探聽別人的隱私,就是納悶這層關係。梁宰平後臺硬這是明顯看得出來的事,不說梁家這房子內外上下襬得譜快趕得上國家高階幹部待遇了,就是他平時行事,在市裡的領導看起來明明沒有什麼交情,過年過節也不見走動,卻事事有求必應,尤其是羅市長,對恩慈什麼事都網開一面對待,像是有什麼忌憚。

梁宰平動作不停,問:“想問什麼?”

明顯他不想說。刑墨雷很快換問題:“想問你是怎麼把孫彥章弄出來的。”

孫彥章是醫院副院長,他一到醫院,梁宰平就給了這個位置,他依然自信自己不會看錯人。孫彥章的履歷也確實讓人感嘆, 1957年大批判開始時他在醫科大學念大三,當時還是學生會副主席,性格耿直容不得邪物,為了含冤的師長們他毅然走上演講臺呼籲同窗們去校黨委辦辯論,他字字犀利,忠誠而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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