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薄,行為的背教乃至信仰的更改都會成為常態。
“《民國臨時約法》中規定‘人民有信教之自由’。所謂‘信教自由’,既包括任何國家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不得強制公民不信仰宗教,也包括任何國家機關、社會團體和個人不得強制公民信仰宗教。所以無論是以宗教區分的族群,還是以宗教歸類的人群,他們中的個人都完全有權利選擇不信或者改信,誰也不能強迫。尤其是神職人員!”
趙景範有些猶豫:“為什麼不允許神職人員規勸背教者呢?有些教眾在初始的時候信仰不夠虔誠,就好像迷途的羔羊,這個時候正應該由牧者來指點迷津,讓他們找到正確的方向才是!”
孫元起不客氣地反駁道:“在這世界上,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沒有誰是羔羊、誰是牧者之說!再者說,那些神職人員就能確保他們所指的方向就是正確的?如果他們所指的方向就是正確的,那世界上還要科學家、政治家、軍事家幹什麼?直接到神學院等待神靈啟示便好!”
趙景範有心反駁,但最終只是張張嘴巴,沒有說出半句話來。
孫元起隨即又說道:“第四是傳教過程中不得引誘、強迫未成年人參加宗教活動,不得在學校發展教徒,更不得利用宗教妨礙義務教育。未成年人思慮單純,缺乏判斷力,不諳世事而又容易輕信,好比是一張潔白的宣紙,染朱則赤,染墨則黑,一旦受影響則終身難以改易。也正因為如此,很多宗教都把少年兒童當作最好的發展物件。但未成年是國家的未來、民族的希望,現在國家貧弱如此,安能讓這些未來建設國家的生力軍投身到宗教中去?
“所謂‘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現在國家耗費大量人力、財力普及推廣義務教育,用意便在培養適應時代發展要求的棟樑人才。如果學校變成傳教場所,又或者好不容易千里挑一選出幾個優秀人才,突然他要捐棄所學,決定為宗教實業奮鬥一生,那豈不是成了‘燕婉之求,得此戚施’?如果你真要有心傳教,大可以到川藏雲貴等邊遠貧窮身份,既能破除愚昧,也能教化民眾,那才是功德無量!”
趙景範頓時面紅耳赤。
孫元起猶自不覺,徑直說了下去:“最後一點,傳教是你個人行為,不能利用孫某、景惠、行止等人的名義,以免攪動地方、惑亂百姓。這五點你能做到麼?”
趙景範恭謹地答道:“先生教誨,學生句句銘記在心,定當時刻遵從!”
“孫某之前曾教了你一些理化知識,但你現在既然矢志傳道,那些東西不過是你謀生的工具,以後遲早都要被丟棄的,我這個‘先生’就有些名不副實了。而且你們基督教中是不是對師徒關係也有明確界定?不如以後你我就以郎舅相稱,莫要再提什麼‘先生’、‘學生’了!”說罷孫元起揮了揮手:“你先回我半山居的宿舍小住幾日,等你父母情緒平息再回去不遲。”
趙景範一怔,良久才單膝跪下,隨即換成雙腿,恭恭敬敬地給孫元起磕了三個響頭,哽咽著說道:“學生趙景範叩謝先生拯救教誨厚恩!”
孫元起不禁回憶起當初共同寄寓在馬神廟、後海的那段時光,依稀看見十歲左右的趙景範正跟在自己後面拎著書包,有模有樣地學著自己的步伐走路;他瘦小的個子正伏在課桌上,一筆一劃地完成自己佈置的作業……想到此處,孫元起也有些黯然神傷。(未完待續。。)
ps: 前兩天回家,恰好趕上有大事發生,耽誤更新數日,抱歉!
四四五、知君最是梁夫子
趙景範走後,孫元起一個人在經世鎮上信步而行,秘書陳訓恩和衛兵則遠遠地綴在後面。
孫元起走得漫無目的,思緒更是漫天飛舞,好像是在思考趙景範的抉擇,又好像家事、國事、天下事同時奔赴眼底湧上心頭,眉頭緊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