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攻略還沒看完呢。”
宋容山輕笑一身,再次咬住她的嘴唇,含含糊糊說:“怕什麼?跟著我就行了,還要什麼攻略?”
端端就放鬆了身體,專心致志地回應起來。
第二天出發的時候,兩輛車上坐滿了人。
端端是第一次坐這樣的車,也是第一次出這樣遠的門。
宋容山給她買了一大袋零食,讓她在路上吃。
端端抱著零食袋子,卻不怎麼吃,只是把頭靠在車窗上,表情懨懨,有時候吃兩顆話梅。
宋容山側過臉問:“你怎麼了?”
端端搖搖頭,抿著嘴唇不說話。
宋容山摸摸她的額頭,手下的溫度有點不對頭。
燙。
端端掙扎著晃開他的手。
宋容山捏捏她的臉,“難受了怎麼不和我說。”
端端死不承認:“沒。我可舒服了。”
準備了一個晚上,現在都已經上了車,怎麼還好意思說不舒服呢。
宋容山沉默了一會兒,剛想說點什麼端端就軟綿綿地說:“我睡一會兒,你到了叫我啊。”
說完就閉上眼睛了。
宋容山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給她仔仔細細蓋好,末了,摸了摸她的頭髮。
端端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烏鎮的夜晚。
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竟然會睡得這麼沉。
她從烏木大床上醒過來,頭上的貼頂宮燈從鏤空的繁複花樣中透露出柔和光線。
身下的被褥溫軟。
她的嗓子啞的厲害,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
一旁臨窗作畫的宋容山看到,走過來遞給她一杯剛剛衝好的蜂蜜水,扶著端端一點一點喝下去。
再摸摸額頭,已經不燙了。
簡直神奇。
宋容山柔聲問:“還有哪裡難受嗎?”
端端的桃花眼有點呆呆的,“肚子。”
宋容山就去摸她的肚子。
端端又說了一句:“餓。”
宋容山的手頓了頓,抽出來,去樓下叫餐。
端端睜開眼的一剎那就明白自己是在烏鎮了。
她從被子裡出來,裹上外套,走到敞開的窗戶邊。
他們的房間在二樓,鄰水。
夜色下烏鎮水波盪漾,月色在流水中揉碎,又被一隻只烏黑的小船打撈起來。
被打撈起來之後呢?是作為明天餐桌上的點綴嗎?
烏鎮只有在夜晚才是個恬靜的美人,白日裡的光亮和嘈雜讓她變得浮躁又慌亂。
端端睡了整整大半天。
其實也不光光是睡覺,她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
夢裡才是霧裡看花,什麼都看不真切。
她只記得巨大的玻璃窗外一對大狗在草坪上玩耍,她伏案在做些什麼,後面人的一雙手纏繞上來。
那是一雙少年的手臂。
白皙修長,又有力,薄薄的一層肌肉快要在光亮下融化,帶著少年特有的青澀的性感。
一個鼻息噴灑在脖子上。
她沒有回頭。
但是那個少年開始說話。
說他的學業,老師是多麼的難纏,同學之間的競爭是多麼激烈。
說女孩兒,半個年級的女孩兒都是他的擁躉,眼睛裡永遠都只有他。
有個女孩兒又跟他告白,他高調地說,他只會喜歡黑頭髮黑眼睛的女孩兒。
然後,今天就看到那個女孩兒染黑的頭髮。
那原本是個有著一頭漂亮棕發的女孩兒,頭髮天生打著卷,像是波浪。
少年絮絮叨叨地說話。
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