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小異,形勢很不樂觀。
上午操課時間,指導員文興釗把新兵們集中到中隊學習室,專門進行吃飯教育:“毛主席說: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但是,在我們崗嘎,吃飯就是革命,革命就必須吃飯!要當一名好兵,首先得有一副好胃口。只有吃飽了飯,才能保持體力充沛;只有體力充沛,才能戰勝高原缺氧,才能搞好軍事訓練,才能完成執勤任務。”
文興釗伸手一指學習室右側牆壁:“你們看到那個吃飯比賽專欄了吧?中隊全體官兵,每週都要參加一次這個比賽,成績評定標準為:一碗及格,兩碗良好,三碗優秀。”
新兵們好奇地扭頭一看,果然,在中隊每名官兵姓名後邊空格內,分別插著若干面或紅或綠或黑的小旗。新兵們紛紛議論開了:
“新鮮哈,從沒聽說過有吃飯比賽的。”
“俗話說:酒醉英雄漢,飯脹傻瓜蛋。現在看來,在崗嘎這地方,能吃飯的也是英雄嘛。”
“吃不下去怎麼辦?那豈不是每次比賽都要落在尾巴上?”
文興釗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的確,這個吃飯比賽,估計是我們高海拔部隊的專利。為什麼要搞這個比賽呢?目的就是激勵大家克服困難,戰勝自己,儘量把飯吃飽。對我們崗嘎縣中隊官兵來說,不僅訓練出戰鬥力,吃飯也出戰鬥力!”
關於吃飯問題的專題教育結束後,新兵們在飯堂的表現明顯好轉。經歷了一次次地大吐特吐和一次次地強塞硬嚥,六名新兵終於全部達到一碗及格的標準,尼瑪次仁、趙紅軍和羅一川甚至順利實現了每餐兩碗飯的目標,多次受到中隊長龍剛和指導員文興釗的表揚。 。 想看書來
第三章4 羅一川當逃兵
十天後,基本適應崗嘎氣候環境的六名新兵全部分到了班上。
羅一川和趙紅軍分到一班,仍在李大軍班長麾下。殷兆寧和尼瑪次仁在孫玉龍班長的二班。陳志貴去了趙凱班長的三班。曾鵬飛格外不幸,竟被分到了炊事班,這讓曾鵬飛相當沮喪,總覺得命運對他特不公平,用他自己的話說:“日他怪,肯定是我們家祖墳沒埋巴適!人家都是戰鬥員,就我他媽的混成了伙頭軍!”
其實,戰鬥員也好,伙頭軍也好,這段日子都對崗嘎的瞭解提升了幾個層次:崗嘎與若干個國家接壤,是祖國邊防的重要屏障;崗嘎全縣面積上萬平方公里,人口不足一萬,縣城區區四百餘人,完全可冠之以“袖珍”雅號;崗嘎全縣以牧業為主,兼以少量農業,等等等等。
擁有四百餘人的崗嘎縣城,在羅一川眼裡確實與老家的小鄉鎮沒什麼區別,當然,若論繁華程度,又比老家的小鄉鎮差得遠了。羅一川第一次請假上街郵寄家信和購買牙膏肥皂之類生活用品時,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鐘時間,就把整個縣城,包括旮旯角落都走了個遍。這讓羅一川很悲哀:三年啊,如果不出意外,當兵三年都只能在這裡呆下去了!回中隊後,想家的念頭空前絕後地佔據了羅一川的腦海。老家的山比崗嘎的山秀麗,老家的水比崗嘎的水大氣,就連老家久雨不晴的泥濘小路,也比崗嘎這條堆滿牛羊糞便的“通城大道”養眼得多!
讓羅一川深感不爽的不僅是崗嘎與家鄉環境的差異,還有別的很多事情,都在考驗著羅一川的毅力和吃苦精神:來中隊這麼久了,一日三餐全是雷打不動的壓縮乾菜,吃得滿嘴麻木,了無味道;由於崗嘎海拔太高,每個科目的軍事訓練都把人累得半死;每天狂風大作,吹得鐵皮房頂咣噹作響,躺在床上永遠無法安然入眠……諸如此類的問題,把羅一川折騰得夠嗆。羅一川越是思鄉就越是覺得在崗嘎待著太難受,越是覺得呆在崗嘎難受就越是思念家鄉。
這麼熬了一段時間,一個可怕的想法在羅一川腦海裡誕生了:不當兵了,離開這鬼方,偷跑回家,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