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青白色的煙霧蔓延而上,整個人諱莫如深,半磕著的黑眸陰沉沉的。
他當然不會弄死那個人,而是要讓這個不知死活敢動慕太太的人……生不如死。
“療養院的事情,你查清楚了麼?”
雖然南承智早就撤了療養院1105病房外的那些黑衣保鏢,但親生母親姜小曼如今被困在四四方方的監獄裡,南懷煜是有血性的男人,一定不會就此罷休。
所以,南澤在醫院附近留了自己的人。
南澤西方化的五官冷冽逼人,嗓音淡漠,“趁保鏢換班的間隙,混進了病房,顯然是做好了充分的準備,監控被破壞,畫面模糊,連是男是女都辨認不出,只能看到穿了件白大褂。”
療養院裡每天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尤其是在交班換班的飯點,只憑著一個模糊影像,很難在幾個小時之內找到那個人。
誰也沒有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漫長的等待。
外面的雨勢越來越大,劉安回到審訊室,看了一眼帶著手銬的兩男一女,撥通了慕瑾桓的電話。
“慕總,計程車的司機和綁架太太的人找到了,都在警局,您看……”
慕瑾桓慢慢捻著已經熄滅的菸蒂,稜角分明的五官淡漠冷厲,整個人隱在走廊角落的暗色裡,如同黑夜裡能一劍封喉的殺手。
危險,可怕。
沉沉的嗓音暗流湧動,“把人帶出來。”
劉安有些詫異,“帶、帶出來?”
害得慕太太在急救室裡躺了五個小時還沒有出來的人,就這麼從警局裡帶出來???
約莫半分鐘後,劉安聽到電話那端的慕瑾桓這麼說,“帶到南郊那棟別墅的地下室,找幾個朋友陪他們玩玩兒,記得留半條命給我,多一口氣都不行。”
就像是地獄裡陰戾的惡魔。
這樣的慕總,是他從未見過的,所以連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把手機放進西裝褲口袋裡,走到審訊警察旁邊,態度禮貌,“這三個人是慕先生要的,希望您能行個方便,讓我帶走。”
審訊警察站起身,“我做不了主,局長在辦公室,我帶您過去。”
劉安點頭,“也好。”
上司不發話,他們確實不太好辦。
局長辦公室裡,劉安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剛從家裡冒著瓢潑大雨趕過來的局長半邊身子都是溼的,腦袋上僅剩的幾縷頭髮可憐兮兮的貼在頭皮上,面露難色,“這、這不和規定。”
“表面上確實是這樣,但其實也就是局長您的一句話而已,”劉安的態度依舊謙卑禮貌,只是看著局長的眼神多了些犀利,“難道,是需要慕先生親自過來?”
……
中國時間,晚上十二點零九分。
搶救室門口的紅燈熄滅,精疲力盡的醫生從裡面走出,她是這家醫院婦產科最有經驗的醫生。
四十五歲,將近六個小時的手術,身體有些吃不消。
慕瑾桓大步走過去,南澤緊跟其後,同樣優秀的兩個男人,眼眸裡都帶著一絲緊張,“怎麼樣?”
醫生取下口罩,面龐疲憊,“孩子的生命體徵暫時沒有異樣,但是……這姑娘的底子本就不好,似乎之前還受過很重的涼氣,如果、如果二十四小時內沒有脫離危險,那就有些麻煩了。”
如果二十四小時內沒有脫離危險,那就有些麻煩了……
這兩句話,像是魔咒一般迴盪在慕瑾桓耳邊,一字一字,似乎要撕碎他的理智。
眉宇之間的褶皺愈演愈濃,垂在身側的大掌漸漸收緊,再慢慢鬆開。
對醫生頷首說了兩個字,“辛苦。”
搶救室裡的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