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郎,還有多少訊息能瞞得過蘇家?是不是空口白牙,你到時就知道。”
長寧倒抽了口冷氣,看著無憂的臉,如同看見另一張幼嫩,執著的小臉,“你為何要關心那架鞦韆,難道,你與那鞦韆有著什麼……”
眸間色晦暗中,她彷彿回到了九年前。
當年她被從大牢裡救出,令人燒,神智不清的藥性過去。
發現齋堂這些本該被滅口的人,卻走得一個不剩,窗外樹下,卻多了架以前沒有的鞦韆。
從親信口中得知這鞦韆是峻言為了他的小妻子解悶搭的。
而峻言已經追著小公主離開。
她將親信留在此處,查尋齋堂這些人的去處,自己則趕往西越,一直追到西越宮外,才發現峻言行蹤。
可惜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看著他從暗道進了宮。
她尾隨著峻言潛入宮中,然而她對宮中道路不熟悉,又要躲避巡邏侍衛,好不容易摸到末央宮,卻看見峻言翻窗而入,剎時鈴聲大作,同時燃起大火,火勢洶洶,末央宮又陳舊失修,轉眼就火焰便吞噬了樓閣。
守在門外的嬤嬤太監大驚失色,張羅救火,卻無人進去救人。
她大驚之下,上前施救,驚動守衛。
就在這時,見平陽公主帶著人匆匆而來,見人就殺。
她聽說過平陽公主疼愛小公主,由此可見,她是前來搭救小公主的,果然見有人衝進末央宮救人。
故意捱了一刀,趴在地上裝死,乘無人注意之時,滾入身邊樹叢,隱藏起來。
守在末央宮外的人,轉眼被平陽公主的人殺了乾淨,屍體被丟入大火。
火勢雖然未能被控制,峻言和小公主卻被從火裡抬出。
他們出來時,峻言是以一種保護的姿勢,將小常樂緊緊護在懷中。
峻言的頭髮,手臂,後背被燒得難辯完膚,
兩小好不容易被人分開,峻言一動不動,看不出生死。
小公主只得肩膀和手臂被燒損,但雙目緊閉,面色泛青,唇角噙著一絲墨黑的血跡。
平陽公主抱著小公主,失聲痛哭。
長寧從小在宮中,看得出小常樂是被毒殺,再看全無動靜的弟弟,只道他已遭不幸。
心痛如絞,怎麼也沒想不到他對他的小妻子竟不離不棄,情深至此。
後來見平陽將峻言裝入一個木箱中,差人送走。
平陽公主在末央宮中葬下小公主,又從灰燼中扒出一具小太監的屍體,放入本該屬於駙馬的墳中。
峻宣覺得事有蹊蹺,等平陽離開,仍從暗道潛出宮,暗中查探,竟查不到絲毫線索。
峻言如同在人間的化去。
她身上有傷,又連日奔波,終於支撐不住,逃回齋堂養傷。
心想,鞦韆是峻言為小常樂所架,如果他在世,說不定會回來這裡。
然而她一等幾個月,峻言全無音訊。
直到舅舅傳召,她才不得不回了南朝。
後來傳聞平陽的女兒興寧,向西越女皇討要了封號,改興寧為常樂。
接著便在此封地建府。
這時距那場大火已經事隔三年。
總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於是偷偷潛入婉城。
月夜下,她看見鞦韆旁的白衣少年,整個心都懸了起來。
一時間忘了顧慮,急奔出去,低喚出聲,“言弟。”
她分明看見少年身體一僵,但當他轉過臉,她卻怔了。
面前的少年,如同被磨去光潤表皮的珍珠,沉暗無光。
與她記憶中靈秀無匹的二弟辯若兩人。
少年看了她半晌,卻一垂眼,淡淡的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