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給你,希望在不久的將來,你能騎著它殺進雪老城。”
陳長生說道:“那一天,我想薛醒川神將會非常高興。”
薛河接過韁繩,說道:“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料它。”
火雲麟極有靈性,已經認出來了他是誰,低頭輕觸他的臉頰。
薛河有些感動,想著火雲麟應該是陛下請教宗大人帶過來的,又有些不安。
他對陳長生認真說道:“我只知道它是您賜給我的。”
這句話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耿耿忠心。
他讓家人現身專門給陳長生磕個頭,也是這個意思。
雖然是皇帝陛下起用他出任蔥州軍府神將,但他非常清楚誰才薛家真正的恩人。
薛家,是陳長生的追隨者。
無論是蔥州這個薛家,還是京都太平道上的那個薛家。
只要薛家還存在,只要他還活著,蔥州軍府便只會唯離宮馬首是瞻。
哪怕將來朝廷與國教再起紛爭,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帶著數萬大軍站在陳長生的身後。
雖然眼下看起來,陛下與教宗情深意重,師兄弟勝似親兄弟,根本不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呢?太祖皇帝帶兵出天涼郡的時候,那幾位年輕的王爺難道能想到幾十年後百草園裡會流那麼多的血?
陳長生知道薛河弄錯了,說道:“這應該是洛陽那邊的意思。”
聽完這句話,薛河沉默了很長時間。
東都洛陽這些年來一直沉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還是有很多視線一直注視著那裡。
為什麼?當然是因為那裡有座長春觀。
現在世人提到洛陽,如果不加別的說明,那指的就是長春觀,指的就是長春觀裡那位年老的道人。
如果火雲麟真是洛陽長春觀送過來的,意思自然非常清楚。
“末將不敢有任何怨懟之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薛河的語速很慢,但語氣非常認真。
既然下定了決心,他就不想教宗大人認為自己還有保留。
雖然說出這句話,讓他非常的不痛快,或者說不甘心。
“想什麼是無法控制的事情,愛憎皆是,而且你有道理恨,那麼誰有資格讓你不去恨?”
陳長生說道:“但在攻下雪老城之前,我們可能需要暫時忘記那些。”
這一次的戰爭,薛河帶領的蔥州軍府,當然會是絕對主力。
洛陽那位把火雲麟還給薛河,未有隻言片語,卻自有深意。
就是陳長生說的這個意思。
……
……
暮色漸濃,陳長生與徐有容沒有留在神將府用飯,選擇了直接離開。
現在他們兩個人必須共乘一鶴。
以前這樣的情形已經發生過很多次,白鶴也早就已經習慣,但它敏感地察覺到今天情形有異。
暮色蒼茫,原野無垠。
徐有容神情專注地看著風景,陳長生與她說話,四五句她才會回一句,顯得有些冷淡。
白鶴想起了肖張說的那句話,心想難道這兩個人之間真的有什麼問題?
陳長生再如何遲鈍,也早就感受到了徐有容的冷淡,知道真的出了問題。
問題在於,他不知道是什麼問題,問題從何而來,想問她都不知道從何問起。
寒冷的風撲打在臉上,沒能讓他更加清醒,反而讓他更加糊塗。
白鶴向著西南飛去,沒用多久便進了天涼郡。
看著地面那些熟悉的荒原景色,和前方那座熟悉的城市,陳長生想起當年與蘇離萬里逃亡的畫面,不禁有些懷念。
按照他的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