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殿裡,迴盪著聖堂大主教的聲音。他看著那數十座前賢的雕像,神情有些惘然,眼中還殘留著一些震驚。
同樣是國教六巨頭之一,另一位聖堂大主教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沉默片刻後說道:“雖然前陵碑易解,但這未免也太快了些。”
或者在有些人看來,陳長生用了二十餘天才走到了第四座天書碑前,但像他們這樣的國教大人物,自然知道不應該這樣算。從開始解碑到現在,陳長生只用了半天的時間,那麼就是半天。
“修行一年至通幽,觀碑半日見引江……不愧教宗大人看重的孩子。”
像這樣的談話,在京都各處發生著,如此方能化解陳長生帶來的震驚。
當陳長生不再像前面那般,直接解碑而過,而是在引江碑前坐下的訊息傳來時,有很多人同時鬆了口氣。那些人對陳長生並沒有敵意,比如陳留王和辛教士,只不過他們覺得這一切太過不真實,此時陳長生停下了前進的腳步,反而讓他們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情有了實感。苟寒食這些日子在天書陵裡的表現,已經震動了整座京都,陳長生今日的表現更是令人瞠目結舌,如果他還要繼續,誰能頂得住?
然而就像常說的那樣,現實往往比想象更加不可思議,沒有過多長時間,京都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了一個訊息。
陳長生從崖畔站起來了。
陳長生走進了碑廬。
陳長生解開了引江碑。
緊接著,陳長生解開了第五座天書碑——雞語碑。
陳長生到了第六座天書碑前。
這座碑叫東亭碑。
去年大朝試的首榜首名,神國三律梁笑曉,這數月時間,一直試圖解開這座碑。
當他看到陳長生的身影時,冷傲的神情頓時消失無蹤,只剩下震驚與強烈的不解。
陳長生向他點頭致意,腳下卻未作停留。
第七座天書碑前,只有苟寒食一個人。
他正在望著遠山,聽到腳步聲,回頭才發現竟是陳長生來了,不由微微挑眉。
陳長生走到苟寒食身旁。
苟寒食沉默片刻後說道:“了不起。”
陳長生不知該說些什麼,所以沒有說。
看著他,苟寒食感慨漸生,說道:“我第一次覺得,你有可能成為師兄的對手。”
他的師兄是秋山君,哪怕直到此時,他還是隻認為陳長生有這種可能。
陳長生沉默片刻,說道:“解碑方法還是有問題,只是時間來不及了,只能先走走看。”
苟寒食嘆道:“先走走看?如果讓別人聽見這四個字,除了羞惱,還能有什麼情緒?”
陳長生看了眼石碑,說道:“我準備走了。”
苟寒食沒有像唐三十六那樣誤會,看著他說道:“看來你決定要去周園。”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先走走看。”
依然是這四個字。
天書陵對很多觀碑者來說,想要向前一步,都難如登天。
對今日的他來說,卻彷彿只是隨意走走。
……
……
第八座天書碑前有兩個人。
他見過這兩個人,前些天,這兩個人曾經專門去照晴碑廬前看過他,說過一些話。
當天晚上,唐三十六便把這兩個人的姓名來歷告訴了他。
看到陳長生,那兩個人像看見了魔君一般,滿臉震驚。
陳長生向碑廬裡走去,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他們問道:“你們就是郭恩和木怒?”
那天在碑廬前,他們曾經問過他:“你就是陳長生?”
陳長生畢竟不是賣包子的小姑娘,而是個正值青春的少年郎,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