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戴寶冠,冠上鑲有珠玉,閃著爍爍光輝,兩鬢垂下絲帶,今晨他更顯帝王天威。
他在她面前停下腳步,俯視她片刻,“百花,我會攜手與你一起登上那寶座,一起受萬人朝拜。”
她依舊垂眸不語。
號角吹出厚重的響聲,鐘鼓齊鳴——
御林軍分列守在兩則,文武百官則分列跪在大殿上。他抿唇,面上似帶有淺笑,攜手與她一起邁步上了玉石臺階,從第一階,一直登上最上一階;直到進了金殿朝堂,他牽引她至龍椅前,而後兩人一起坐下。
躺下朝臣整齊俯首跪與大殿下,俯視朝堂,一片頂戴珠玉,紅綠皆是朝服,朝臣齊聲高呼,“皇上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千千歲——”
金殿內朝臣跪拜畢,金殿外御林軍,侍人紛紛跪地,那趨勢如潮水般從高至低,呼萬歲千歲之聲如晨鐘之宏音,響徹天際,直衝雲霄——
他展眉,微微抬手,“眾卿請起——”。
她跟他一起公然依母儀天下之態受了萬人朝拜,若悔也已遲了。
她心有不甘,不到最後時刻仍不放棄心中的期待,然而卻無力反抗,夏侯楓點了她周身穴道。
金殿裡一眾朝臣叩拜完紛紛起身,仰望龍椅上的新皇之際,卻同時發現了新皇身側那人,眾人驚愕,方才所跪拜的並非新皇原配,而是王妃;有人蹙眉,有人猜測,有人在心中暗暗嘆息——
縱然是嘆息也與事無補,她已然跟新皇受了朝臣叩拜,已然成了國母。
金殿裡鈺兒現身
他眼角睿智的光芒掃過每個朝臣的臉頰,他們的驚愕他有所預料,早前的風言風語不是假的,倒底她嫁鈺兒是怎樣的,那就讓他們猜測下去吧。
新皇已受了朝臣跪拜,登基大禮已成,公公扯開嗓子高喊:“有本奏來,無事退朝——”
“且慢——”眾人聞聲紛紛回首,卻見惠王一身錦繡華服,面容平靜,緩緩走近金殿裡來。
白琳的心已經死灰復燃;她就知道鈺兒不會負她。
夏侯楓握住白琳的手,掌心溫暖,攥緊她冰涼手指;想要溫暖她。
夏侯鈺依然走到最朝臣最前面,幽幽目光投向座上兩人,只看了她一眼,就將目光與他對視;視線交匯的眼底,已是風捲殘雲——
“王爺,今日乃是新皇登基的日子,王爺一樣要獻禮。”一朝臣開口,言中意思:王爺一樣要向新皇叩拜。
夏侯鈺聞言,仰首望著座上新皇,不期然的笑了。
朝臣又是一陣驚詫。
“二哥,你擔的起嗎?”夏侯鈺幽幽開了口。
夏侯楓蹙眉,眼角餘光陰冷如劍鋒,“鈺兒,你不待父皇通傳,私自回帝京,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嗎?”
“本王有父皇密詔在此。”他背在身後的手抬起,展開那明黃卷軸。那上面確實是皇上的字跡,且還加蓋著皇上的秘璽印章。有兩朝老臣認出了那秘璽的印章,當即俯首跪地。見秘璽如見先帝本人。
他聞言淺笑,“如今,朕才是南朝新皇,朕會頒佈新的律法。”
鈺兒對他的話無動於衷;今日這一步是他逼迫自己走的。
“來人,將惠王爺拿下——”他在朝堂厲言下令。
“罪證呢?”夏侯鈺悠然詢問。
“罪證就是你藐視枉法,見君不拜。”他冷冷開口,“你不該回來的。”
“見君不拜?”鈺兒反問,似聽聞天下最可笑的事,他大笑起來,笑到最後竟然有悲傷的表情呈現與臉上,他喃喃低語,“鈺兒知道不該回來,只是二哥可知道鈺兒為何回來?”
他若不掠了她,他何須回來;若不是太后賜死他母妃,他何須回來?若不是父皇被人下了毒,他何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