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逆罪成立
聽鈺兒反問,夏侯楓眼裡的冷厲並未收斂;只緊緊攥著白琳逐漸升溫的手指;他感受到了她的慌亂。
“來人,將惠王爺壓下去——”
“只怕,你大勢已去。”鈺兒嗓音有些暗啞。
“來人——”夏侯楓再次高呼。
鈺兒哼笑一聲,而後喊了一句:“來人,太子作亂篡位,將他拿下——”
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一隊鐵甲御林軍湧進大殿裡來。朝臣們皆不明狀況,今日新皇登基之日莫不是要上演一場手足相殘的戲碼?
夏侯鈺展開手中明黃卷軸,宣讀那聖旨:“太子居心叵測,陷害清妃在前,塗毒控制朕在後,數罪併發,今又密謀篡位,逼迫朕讓位與他,特下旨准予鈺兒回京替朕解圍,拿下太子著際賜死。”言畢,夏侯鈺合上聖旨,舉起“二哥,要看嗎?這可是父皇親自下的密詔。”
公公疾步下了玉階,接下那聖旨,呈給了夏侯楓。
一眼掃過那聖旨,夏侯楓忽然仰首大笑起來,而後只聽一聲裂帛之聲,他撕裂了聖旨,片片錦緞落地無聲;“原來,他早就知道…”
見他痛心疾首,鈺兒斂眉,眼角抖了下,他不可能告訴他說這是他編造的聖旨,私自加蓋的秘璽。
夏侯楓悽慘絕望的笑聲忽然在大殿上響起,眾人只覺悚然。他回頭望著身邊的她,握住她的手指,舉起放在唇邊,“答應給你的我都做到了,哪怕只是片刻,我終不負你;你是我的皇后——”他抬手拂過她鬢角髮絲。
白琳膽怯,卻無力拒絕;生怕最後夏侯楓會殊死一搏。
“你今天真的好美。”他微弱低語。
她心慌,此刻的他跟方才的他相差甚大,彷佛片刻前眼裡不曾有過殺機;如果他忽然反擊,想要扼死自己,她根本沒有生還的希望。
“皇上駕到——”
趙公公攙扶皇上進了大殿。朝臣紛紛跪地叩拜——
白琳驚愕,皇上不是被夏侯楓派人禁足;又一想,有鈺兒在,皇上又怎麼會有危險。
血濺金殿朝堂
自鈺兒那晚假扮成宮女來送藥後,皇上的藥就被調換了,皇上的毒也被鈺兒請來的醫生解了。之所以那時皇上還假裝未愈,是鈺兒交代時辰還未到。
今日看來,那時辰指的就是今日在夏侯楓登基之日,戳竄他的陰謀,讓他成為天下人的笑柄,歷萬世罵名。
心痛已不知為誰。她是何人女兒,何人婦?這又是誰家天下,誰家國?
看似一切都跟她無關,卻跟她有著千絲萬縷的牽絆;身邊那人說;‘我終不負你;你是我的皇后,哪怕只是片刻——’
堂下一片高呼萬歲的身影模糊了,那明黃身影變淡了,鈺兒峻拔的身影也淡了——
她忽然感覺自己肩頭在下沉。夏侯楓的垂首依靠在她的肩上。
溫熱濺落手心,確是夏侯楓嘴角滲出的血漬——
“百花,我終不負你——”他微弱,帶著溫熱溼氣的餘音斷續,在她耳邊減弱了…。
熱淚順著她臉頰滑落;不是為誰;而是震撼,驚愕——
太子篡位的陰謀被揭穿,太子當場服毒自盡;死時是依靠在她懷裡的,她見他臉上帶著不悔笑容,猶如第一次見他時那般,溫潤倜儻。
直到御林軍將他的遺體抬出金殿,她依然痴傻一般。太子又如何,皇子又如何,饒是風光八面,千般得意,一朝失算,確是萬事皆空。
鈺兒以為她是驚嚇過度,解了她的穴道,抱她出了金殿。
皇上頒下詔書;為清妃平反,並下令按照皇后的禮儀下葬皇陵;太子按照儲君的葬禮入葬。
這一場權勢的爭奪戰裡,雖然只犧牲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