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楚兩家最後賭鬥的地點,就在城中的天元賭坊。
城主李鶴做公證,賭坊老闆主持大局。
賭坊老闆名叫王麻子,叫麻子,長得卻是儀表堂堂,人模狗樣,平日裡穿得溜光水滑,誰遇到都會畢恭畢敬叫上一聲王老爺。
據說王麻子原先是道上的劫匪,弄了最後一票大的後來到瑤光城,金盆洗手,搖身一變成了貴族老爺。
據說他花大價錢買通了城主李鶴,在城中盤下一家酒樓,將其改造成賭坊,將鉅款分成給城主,生意紅紅火火。
後來賭坊越做越大,現在已經變成三層的獨立小樓,天元二字,還是城主親筆題的字。
因為這層關係,王麻子在瑤光城,可以像螃蟹一樣橫著走,是城中一霸。
賭坊養著二十多號打手,都是城裡的惡棍無賴和懶漢。
遇到欠錢不還,或者輸不起的人,輕則是挑斷手筋腳筋,重的那就沒邊了,反正怎麼殘忍怎麼來。
久而久之,在瑤光城的貧民區有個地方,聚集一群因為賭失去一切的人,他們連自由行動都費勁,就像一堆連垃圾站都不受的無用垃圾。
沾什麼都不能沾賭,這都是有前車之鑑的。
王麻子有手段,有頭腦,因為開賭坊賺了不少錢,卻也知道錢是身外之物,唯獨命只有一條。
賭坊的營收大多半貢獻給了城主和兩位供奉,所以他才能在瑤光城混得風生水起。
此時,賭坊內的陰暗房間,王麻子擺弄一柄刀鞘和刀柄都鑲嵌寶石的短刀。
在他面前,一位滄桑的婦女跪在地上,坐立不安,低著頭,不敢看王麻子,也不敢看那把鋒芒畢露的短刀。
婦女是老實人,面對王麻子這種狠角色,自然不敢反抗分毫。
反抗往往會得到更粗暴的對待。
王麻子看婦女嚇怕膽的樣子,不禁冷笑。
這等貧民百姓,自然可以隨意拿捏,不用擔心任何代價。
這便是身居高位的好處。
可以隨意玩弄下等人的精神,甚至是身體。
因為那些下等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忍。
遇到粗暴對待,忍。
遇到不公平待遇,忍。
遇到欺壓,還是忍!
生而為忍,我很抱歉。
遇到這等老實人,當然是狠狠的欺負,榨乾最後一點價值。
王麻子點上一袋煙,悠悠吐出一條白龍。
“呵呵,花嫂,你別怪我,王奎大哥初四來我這玩,欠了六百兩,十五欠了一萬兩,到了二十已經三百六十萬兩了,你拿這點錢過來,打發要飯的麼。”
花嫂一聽,氣都快被嚇斷了,都說十賭九輸,那死鬼怎麼沒贏的時候。
雖然大部分人明白這個道理,可這欠錢滾得也太快了吧,三百六十萬兩,你是真敢要啊,這都不是搶了,而是抽骨扒皮。
“你怎麼不直接搶!”花嫂捂著額頭,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你以為我怎麼發得家,現在又在做什麼。”
花嫂如鯁在喉,說不出話,太不要臉了。
最後索性往地上一躺,
“我家沒錢了,你找他去吧,別欺負一個弱女子。”
王麻子雙目微眯,冷笑道:“我派義子把你家他帶過來了,你若年輕個十歲,身子倒是也能還債,可惜了,正好有件事,你們兩口子一起做決定,我們出去,讓街坊鄰居評評理。”
花嫂被兩個無賴架著,一眾人賭坊門口。
這時候,鐵塔般的身影從街道轉角出現。
鐵柱抓著鐵鏈,鐵鏈另一端綁著位鼻青臉腫男人,在地面拖行。
顯然已經拖行很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