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尹師弟的下落。”我十分期待地問他:“當初我讓你們兩個去找穆姐姐,有線索了嗎?”
趙志敬道:“弟子沒有找到。請師叔責罰。”我作生氣狀:“趙師侄還記得我當時怎麼說的嗎?沒有找到穆姐姐不許回來。現在看起來,還是尹師侄比較聽我的話。”
趙志敬低頭不語。丘處機道:“志敬,當初我和王師弟怎麼交待你們兩個的,要聽小師叔的吩咐,小師叔有什麼話你們照做就是。你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嗎?”
黃蓉在一旁插嘴道:“丘道長你別怪你的師侄了。阿沅的年紀比他小這麼多,對全真教又沒有任何功勞,有什麼資格指使這個指使那個的。”趙志敬急道:“弟子不敢,弟子知錯。”
丘處機道:“志敬,小師叔的年紀雖然小,輩分卻高,你要像敬重你師傅和各位師叔師伯那樣敬重她。”他略一思索,又道:“這樣吧,志敬。你吃完飯歇息一下,然後繼續去找穆姑娘,這一次務必要找到。”趙志敬連連點頭,整個人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吃了幾口就告退了。
我已經打發走了趙志敬,楊康卻依然悶悶不樂魂不守舍的,似是滿腹心事,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我們和郭靖黃蓉南下的這些天他始終是意氣風發的,許久沒有這種陰鬱的表情了。
忽然發現他不時地以手撫膺,頻率高達每分鐘十次以上,脖子上卻隱約地露出一段金絲帶子,我才算是想明白了。書上說,楊康被關押在歸雲莊的時候,穆姐姐前來營救他,他從脖子上取下金國欽使的金印,讓穆姐姐替他去臨安見史丞相,請他下令殺了蒙古使者。穆姐姐決然不從,他才退而求其次讓穆姐姐去蘇州玄妙觀請他師傅梅超風前來營救。
這些天我們四人沿途遊山玩水,不用涉及到國家民族,讓我差點忘記了他本質上是個當面一套背面一套的人,事實上他對丘處機根本沒有說實話,他從始至終都知道完顏洪烈讓他辦的是什麼事,而且他現在的腦子裡還在轉著這件事。
完顏洪烈這個傢伙怎麼就這麼陰魂不散呢?包惜弱當年要是待字閨中也就罷了,人家明明是個有夫之婦,而且夫妻恩愛日子過得還挺好,又不是有什麼家庭暴力急需要你的拯救,你一個皇子要什麼樣的妻子沒有,非要苦心孤詣地害死人命破壞別人家庭,還有臉巴著一個不是自己親生的兒子不放。要是他不理會楊康,以楊康的驕傲性子也不會去倒貼他的。
突然聽到有位董寨主唾沫飛濺地講述他大破官軍的輝煌功績,還有那段指揮使如何嚇得屁滾尿流跪地求饒,我心頭一喜,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從犯兼重要證人都落網了,完顏洪烈,我看你的陰謀能不能見得了光。
我衝著郭靖說:“郭大哥,當年害了你們郭楊兩家人的狗官叫什麼來著?我聽楊大叔說過一次,記不太清了,好像也是個姓段的。”郭靖神色一凜,顫聲道:“少莊主,敢問你們抓的那個姓段指揮使,大名叫做什麼?”
陸冠英答道:“應該叫做段天德。”此話一出,郭靖騰地站了起來,面色凝重,聲音又是激動又是憤恨:“真是段天德?”幾位寨主都給了肯定的答覆。
郭靖當即撲通一聲跪倒在陸莊主的面前:“晚輩有個不情之請,懇請陸莊主答應。晚輩的先父含冤而死,就是被一個叫段天德的狗官害的。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勞煩陸莊主先把此人交給晚輩審問,晚輩感激不盡。”陸莊主感動於他的孝心,爽快地應了。
然後那段天德就被押上來由郭靖主審,結果不用說那狗官一看太湖眾匪義憤填膺恨不得食肉寢皮的架勢就被嚇得再次屁滾尿流,用不著嚴刑逼供就把完顏洪烈這個幕後黑手給抖了出來。楊康目露驚疑之色,黑著臉一個字沒說,兩手卻握成了拳頭不住地顫抖。
丘處機痛斥完顏洪烈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