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深悔自己當初沒有細心搜查斬草除根,以致遺下禍患。眾人也大罵完顏洪烈色迷心竅惡貫滿盈,更有人指責包惜弱紅顏禍水,楊鐵心連累兄弟。場面一度失控,混亂程度難以形容。
郭靖設了靈堂,殺段天德祭父,伏地大哭了一場,然後不管不顧地騎著小紅馬要直奔中都去殺完顏洪烈。我十分地不解,郭靖為什麼不按照先父遺命,先跟楊康結拜,再一起去殺完顏洪烈呢。
凝神細想,此事說來是因包惜弱而起,如今楊康父母雙全,又得重逢,郭靖他爹卻無辜枉死多年了,母子兩個顛沛流離了多年,他沒把楊康一起當仇人殺了都算是仁至義盡了。
這時候瑛姑啞著嗓子叫道:“黃丫頭你上哪去!快給我回來!”原來黃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縱上了小紅馬,跟著郭靖一起跑了。
瑛姑強追了幾步,卻體力不支,摔倒在地。丘處機趕緊上前把瑛姑扶起來安撫道:“師叔你莫要著急,我這就去給你追回來。”又對我吩咐了一聲:“小師妹你好好照顧師叔,千萬耐心等待。”說完運起輕功,如神行太保一般急速奔走。
楊康這才如夢初醒,大叫了一聲:“師父你等等我!”也跟在丘處機屁股後面跑了。
我沉浸在被黃蓉第三度拋棄的沉重打擊中,根本反應不及,冷不防瑛姑推了我一把:“愣著幹什麼,趕緊去追!”我囁嚅著說:“丘師兄讓我留下來陪著你。”
瑛姑嗔道:“心都不在了,留下人來有什麼用?還不快去!”我機械地應了一聲,也邁開步子追了上去。
跑不多遠,一個人影子都看不見了。我信步追了幾里路,只覺得四肢疲憊。抬起頭來,烈日當空,更覺天氣炎熱,心中愁悶。極目四望,湖面水平如鏡,岸邊柳樹下卻飄著幾隻漁船。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這小船一樣沒著沒落的,莫名地有些傷心難過,不禁淚下。
只聽得一聲嗤笑,一個戲謔的聲音說道:“小姑娘,你怎麼掉水珠子了?是不是那姓楊的小兄弟不要你了?”循聲望去,老騙子裘千丈搖著把大蒲扇,嘻嘻哈哈地站在前頭。
我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擼起袖子就要揍他:“你這個老東西還有臉出來?上次差點兒害得我送命,我饒不了你!”
“哎呀,別動粗。”裘千丈躲閃了兩下,“你這小姑娘真是的,我來給你指條明路你不聽,還要打人。”
我揪住這老東西的左耳朵就是一擰:“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要是說的不稱我心,看我不打扁你才怪。”
裘千丈那張桔皮臉皺成了一團,叫道:“快鬆手!鬆手!恁地潑辣,小心你將來嫁不出去。”我乾脆把他右耳朵也一起擰了,惡狠狠地說:“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我先把你個老騙子給收拾了,免得你再去害人。”
裘千丈伸手往那岸頭一指:“姓楊的小兄弟剛剛坐了船走了。我在邊上聽的清楚,他要去的地方是蘇州。”我怔了一下,蘇州,那應該是去見梅超風了。看來這老頭的話可信,楊康沒有追隨丘處機,只是趁機脫身,然後依照和梅超風的約定去蘇州會面。
我扯住裘千丈的領子:“你知道蘇州玄妙觀嗎?”裘千丈道:“知道啊,怎麼了?”我說:“那就好辦了。請你老人家陪我去蘇州走一趟吧。”
裘千丈急道:“不行啊。我還有要事在身。脫不開身。”我學了瑛姑的樣子,眉毛一挑,抽出匕首抵住這老兒的脖子,他也果真手軟腳軟地答應了。
第二天天黑的時候我們趕到了蘇州玄妙觀,是在蘇州之北三十里的一座荒山。觀裡空無一人,陰風陣陣,抬腳進去頭髮就發麻,連我這沒做過啥缺德事的人都擔心鬼上身。
我和裘老頭一起去找梅超風的標記,突然發現這老頭呆呆地站在前頭不動彈,然後就感覺有人在我肩上輕輕拍了一下。我嚇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