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給我了?”
景旡輕輕翻轉著玉瓶,笑道:“還真忘了,忘帶了,下回帶來給你。”
長存。
一種續命的藥,知道的人決計不會超過十人,會用的人決計不會超過兩人,一人是景旡,另一人便是楚沉夏的外公黎容。
景旡活過來的那日,身旁躺著魯國的公主。黎容用秘術救回他,原本就令人咋舌,偏偏他這條命還是從別人身上偷來的。這個別人不是別人,正是永明公主。
兩人從此如同孿生花,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不能獨活。他不知道自己活過來的意義是什麼,但他不敢輕易死去,因為他身上還揹負著另一個人的性命。
他不知道永明知道會是什麼反應,但應該不會大度到願意將自己的性命分一半給不幹系的人,事已至此,他也沒得選擇,更何況活過來也不是他的想法。
第十章 尚書之死
緊接著第二日,金城發生了一件大事。
尚書府被人血洗,全府上下連同雞犬無一活口,詭異的是,御林軍趕去的時候,屍體整整齊齊地被列在院子裡。
更令人髮指的是,每個人的左手都不見了。
這事發生在天子腳下,更甚的是,這件事是三日後才被人發現,皇帝勃然大怒,申令徹查此事。
一時之間,金城內的氣氛有些緊張。
水亭邊,兩個身姿挺拔的男子都著一身白衣,風穿過他們額邊的碎髮,拂的臉癢癢的。
楚沉夏盯著沒有一點動靜的水面,有些按耐不住:“這魚怎麼還不上鉤?”
那人眯著眼睛,雙目流轉,道:“已經上鉤了。”
“並沒有。”楚沉夏將目光從水面移到他臉上,看到他雙目凝神,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不禁問道:“尚書死了,是六皇子做的?”
“為什麼想到他?”那人的目光飄渺在對岸,始終不回來。
“皇子之中,還有誰能比得過他心狠手辣?”
那人眉睫重重一跳,終於收回目光,盯著楚沉夏道:“你真的想不到是誰?”
楚沉夏一怔,想了想終於試探地說出那個人的名字:“劉衍?”
“是我。”極其平靜的語氣卻惹得楚沉夏心口掀起一陣巨浪,他努力遏制自己混亂的呼吸,問道:“為什麼?”
“他早就該死了,惹出一堆事來,居然交了份告老還鄉的奏摺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楚沉夏目光深沉得彷彿看一眼便會被吸進去,執拗道:“我是問,為什麼要殺他全家?”
“算是警告,也算是無奈。”那人不在意地動了動魚竿。
感受到他灼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久久不肯移去,他轉過頭來無奈地解釋:“派去的殺手做事不小心,驚動了他府兵,鬧了起來,這才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也包括斬了人家的左手?”楚沉夏帶著嘲弄的口氣。
那人臉色一變,道:“你是什麼意思,你在質問我?”
“不敢,只是覺得你很有手段。”
楚沉夏回到順王府的時候,正是吃晚飯的時辰,往日裡寂靜的聽不到一聲喧譁的順王府,此刻門口卻被百姓圍得水洩不通。
一把捉住從身邊滑過的王府管家,管家一回頭見是他,不掩急躁道:“你怎麼才回來?殿下都找了你好幾回了,今日王府事情多,我顧不上你了。”
管家說完就要走,又被楚沉夏一把捉住臂膀,楚沉夏看著幾個百姓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碗粥從人群中擠出來,又小口小口地喝著,不解道:“金城什麼時候有這麼多災民了?”
“大多是靈城的,雨把百姓的田都淹壞了,他們聽說王府開粥設災,這不,都跑了過來。”管家眼睛瞟了瞟他手中的空魚簍,又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