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一個,聖人又豈會毫無動作?這條線索在大理寺一直都有專人跟進,我聽聞,流落神廟也是幾日前大理寺先得到的訊息……”
“不可能!”歐陽登不信,“祁王說過,此事除他之外無人知曉,再說,這天書凡人可打不開……”
嗬,原來凡人開不了天書。
柳扶微睨過去,“那你說說看,祁王既知天書就在神廟當中,為何還要約你們五日之後相見?他有否明說,將用什麼法子讓你們混進去呢?”
歐陽登答不出來。
“五日之後,聖人會親往神廟,祁王也會親隨,而開啟天書之法……”柳扶微都沒想到自己可以將一系列巧合串聯起來,簡直越說越順溜了:“你們以為我哥左殊同這些日子公出去的是哪兒?你們又以為,他一個國師親封的瘟神,聖人如何還會留他在朝?就不擔心左殊同瘟著自己了?呵呵,不為其他,因為他是滿朝文武中唯一一個能夠開啟天書之人。”
眾人皆驚,就連一直沉默的席芳都稍露詫異之色。
柳扶微面上鎮定,心如擂鼓。
她在破屋偷聽那會兒,就覺得這幾個妖人的關係不似表面看到的那般。
教主待席芳如同軍師,卻遲遲不肯採納他“二次換命術”的提議;而歐陽登呢,瞧著是有些說話不經大腦,要真是魯莽之人,又怎麼能將聯絡祁王和四壇的教務都交由他執掌呢?
明面上,教主是在兩種提議上徘徊不定,只怕心裡已經有了傾向——更傾歐陽登,否則也不會由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拆席芳的臺。
堂堂教主在教內叛亂之際以身犯險,足見救人心切,如今有傷在身,應是不願輕易再賭,於是,明知神廟之行或有危險,也盼著席芳能夠判斷局勢並出謀劃策。
只是這個席芳……似乎並沒有鋌而走險的意思。
柳扶微決意編織一張神廟的“天羅地網”給教主看。
扯謊這件事,有時靠的不是三寸不爛之舌。說了不是對方想聽的話,真話也能被當作假話,一旦與對方的欲求不謀而合,那麼只需要在細節上真實無誤、不厭求詳,彌天大謊一樣有被聽信的可能。
同樣的,也有被拆穿的可能。
邀月的瞳孔不易察覺地一縮:“左殊同一介凡人,如何能開啟天書?”
“他要真是凡人,如何能從鬼井裡脫身,又如何能使用如虹劍的?”
眾人均覺有理的一蹙眉。
歐陽登將信將疑:“此中朝廷機密,都是左殊同和你說的?他要那般信你,一開始怎麼不肯拿劍換你?”
冷不丁又被戳中痛點。柳扶微道:“歐陽先生果真慧眼,怎麼連這種盲點都能捕捉到啊?開啟天書和如鴻劍之間也是有關聯的,劍要是丟了,聖人必不會饒恕他……他雖信我,不代表把我看得比他自己重啊。”
歐陽登呸了一聲:“那你哥還真不是個東西。”
可不是。
她瞥見一言不發的席芳,深知他才最難糊弄,不得不慼慼然:“我也難過啊,本來也以為我哥會竭力救我呢,如今想來,也許他之前對我好,不過是看我和神廟有些淵源罷了。”
教主:“什麼淵源?”
“也沒什麼。”為了把話裡的權重加到最大,她豁出去了,“就是我小時候進過神廟……”
“你進過神廟?”“怎麼進的?”
邀月和歐陽登異口同聲問。
“小時候走丟了,就……那麼進過唄。”她下意識去撫手腕上的手繩,不忘將以退為進進行到底,“你們要是不信,我可以走給你們看啊。噢,我忘了自己是要拿來換命的……那沒事,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你們到時找祁王求證便是。”
這一句震懾力最大,就連邀月都沒再吱聲——若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