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藥箱裡取搭脈枕的手有點顫抖。
陳泠安靜無聲的替顧意菀把過脈,眉頭略微蹙起,“太子妃可有哪裡受傷疼痛的地方。”
墜落懸崖,傷得不會輕,顧意菀的脈象卻不是傷虧之像。
對上陳泠關切的目光,顧意菀只覺得難堪,她下意識的輕攏衣襟,“只是稍微有些蹭碰,受了點驚嚇,傷得並不重。”
陳泠看出她不想與自己說話,緩緩點頭,“我去開藥。”
聽顧意菀說傷的不重,加上陳泠也沒有說別的,霧玥長鬆出一口氣,心有餘悸的抓緊她的手,“皇嫂沒有大礙就好。”
只是兜轉了一圈,皇嫂還是回到了宮裡,但總歸人平安。
“皇嫂之後還要去皇陵嗎?”霧玥遲疑著問。
顧意菀垂睫,雙眼微渙著輕聲說:“不去了,這次驚馬屬實將我嚇到了。”
霧玥不知道這是不是和三皇子有關,當然也不敢深問是怎麼回事,沒想到顧意菀卻自己開了口。
“若不是得三皇子相救,我可能就回不來了。”顧意菀微彎著唇角似笑非笑。
霧玥眼裡流露出驚詫,不確定的小聲問:“是三皇兄救下的皇嫂?”
“兵馬回京路上遇到塌方,三皇子為了儘快回宮,故而繞道先行,這才遇見了失控的馬車,把我救下。”顧意菀喃喃說著她與蕭沛一致對外得說辭。
難道真的是意外?可皇嫂說這番話時,不見光亮的眼裡好像藏著忿怨。
霧玥越發吃不準,但也只能把滿腹心事藏進肚子裡。
蕭沛見過元武帝,從金鑾殿出來已經是暮色四起,他一邊走,口中吩咐,“讓謝鶩行來見我。”
等謝鶩行去到城郊小院,天已經徹底黑透。
進安看著自院外闊步走來的人,上前道:“殿下讓你直接進去。”
謝鶩行目不斜視,徑直踩上石階,推門走進書房。
將黑眸睇向背對著他迎窗而立的蕭沛,淡淡道:“見過殿下。”
蕭沛轉過身,審視向謝鶩行,後者則不卑不亢的回視。
片刻,蕭沛揚笑道:“你果然沒讓我失望。”
謝鶩行似乎是低了低腰,弧度淺的幾l乎看不出,“殿下過譽了,全得殿
下培養賞識,才有屬下今日。”
蕭沛不吝讚賞,“當年算上你一共六十幾l個少年,只能活十人,可不是我放水,若不是你有本事,就已經在死了五十幾l人之中。”
“而能走到這一步的,只有你。”
他也是到現在才真正知道,謝鶩行在他不在京中的這段時日,手伸的究竟有多長,攬權持政,整個朝廷到處都有他的勢力,已經到了連他都要忌憚的地步。
“屬下做這些都為了殿下鋪路,只要殿下不忘屬下的一片忠心便可。”謝鶩行彷彿受用了他的說法,本該謙遜的話也顯得像是居功自滿。
蕭沛笑著頷首,眉心卻愁擰起,“只是現如今那些因循守舊的官員對你意見頗深,孤總要做些什麼安撫他們,你也不至於被多番針對。”
謝鶩行微微抬眼。
蕭沛接著說:“不如就將五軍營統領換下,也讓那些老東西心裡順氣點。”
謝鶩行緩緩碾磨著指節,“殿下可想過,若是五軍營到了旁人手裡,他們會否有我對衷心,如今楚貴妃在宮中大肆籠絡朝臣。”
“只有我會始終效忠殿下。”謝鶩行以為不明笑笑,“還是殿下不信任我?”
謝鶩行說再多,意思便是不肯。
對於謝鶩行的不敬之言,蕭沛也沒有動怒,“我自然信你,此事就暫且不提。”
謝鶩行也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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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沛道:“眼下你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