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籽涓涓汲取,抽芽生長。
【神木復甦】!
梁渠舒展脊背,深吸慢吐。
“給你記兩條活魚!”
“不能動”甩甩尾巴,噴出連串氣泡,沉入河底,沿著水道行進。
巨獸遊梭。
駿馬揚蹄。
“走!”
……
淅淅索索。
劉守平嗅到空氣中彌散的血腥,神經緊繃,心驚膽戰地撥開灌木。
靜謐的森林裡,柔亮的月光傾瀉流淌,從上到下,一層層抹去黑暗。
木屋斜頂映著長長的人影。
一立。
一坐。
正對月亮,二人面容俱為黑暗籠罩,模糊不清,劉守平忍不住定睛凝望。
豎立的人影忽然消失。
刺骨的鋒芒劃開面板,滾落血珠。
啪嗒。
草尖彈抖。
“滾!”
鋒利的直刀壓迫喉管,劉守平強忍腿軟,顫音道:“大人饒命!不知大人在此,是梁大人叫我們來的!”
“梁大人?梁渠?”
霍洪遠手腕翻轉,刀尖朝外。
“正是正是。”劉守平喘口氣,“梁大人抓了個犯人,叫我們兩人先到,隨後便至。”
犯人?
霍洪遠盯住夾於二人中間的趙學元。
長髮貼額前,衣衫浸透了水,半透半潮地黏在身上,渾身篩糠。
“他跌河裡了?”
“沒,一路出汗出的。”
出汗?
霍洪遠微驚,退後半步反覆打量。
“他犯的什麼罪?”
“說是和前朝反賊勾結。”
“……”
陰影晃動。
木屋頂坐著的人站立起身。
鄭如生稍稍抬頭,趕緊低頭,不敢再看。
死寂。
“邊去!”
人影閃躍消失。
鄭如生,劉守平如蒙大赦,押著趙學元跑到木屋底下,背靠樹木,眼珠亂瞟,越看越心驚。
一襲黑衣,煞氣洶洶。
黃州本地人,誰不認識海夜叉?
既然站著是海夜叉,坐著的是尾火虎?
再望屋前。
數個皮袋鼓鼓囊囊,有活物在裡面掙扎,少說一百多隻靈物!
怪怪。
二人不自主地蜷縮四肢,像是誤闖猛虎爭鬥的雜色野貓,期望儘可能的減少暴露。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能拿到靈魚,就算成功!
“喂!前面三個人什麼情況?竟然能站著?”
數座山峰頂人頭攢動,舒爽的夜風吹拂,驅散悶熱。
今夜人多得出奇。
前五聚三的王對王!
從前要到最後一夜方能遇上的大場面,今年居然第二夜便可碰到。
尤其梁渠儲存獵物的行為。
五個時辰。
留足到場時間,拉滿關注!
有頭有臉有閒者無不趕至。
倘若錯過一場好戲,今後一個月,聊天都插不上話。
“除開崗哨裡的武師能留著,沒別人了吧?”
“那這三人有來頭啊,霍家人?”
半個時辰前。
尾火虎,海夜叉來到木屋,滯留不走,明顯要和過江龍硬碰硬,這才有了今晚的盤口。
故所有來者的獵物被搶了個乾淨,驅趕離開,卻不料先前三人竟然會被放過,准許靠近!
“有沒有見識廣,認識的?”
“太遠,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