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我脊樑?”虞七聞言嗤笑一聲,轉過身目光灼灼的盯著陶夫人:“如何戳我脊樑?武勝關那無情無義的鎮國武王滅親在前。從我墜入酈水河中的那一刻,便已經恩斷義絕,一切的一切,皆已經成為了過往。”
“這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只有不是的兒女。自大商開國以來,以孝治天下,君為臣綱、父為子綱。縱使是武勝關中的那位要殺你,你也要生生的受著!這就是世道!”陶夫人低聲勸了句。
“狗屁世道”虞七嗤之以鼻。
他本來就有宿慧,對於武勝關並無歸屬感,除了那降生之初的三個月寵溺之外,他便與武勝關再無瓜葛。
“活在這個世上,就要遵從這個世道的禮法,不然萬一留下不孝的名聲,豈不是為天下唾罵?如何出人頭地?小郎君有大報復、大野心,當忍辱負重,縱使是心中對武勝關充滿了抱怨,卻也依舊要忍辱,他年一展宏圖之志,才是上策。”
“我這一輩子,只求快意恩仇,若有我榮華富貴,我也不拒絕,若是沒有榮華富貴,也決不強求!”說到這裡,虞七看向了陶夫人,抬起手打斷了陶夫人的話:“便說到這裡吧,不必在議論了,我心中自有斷決。”
陶夫人幽幽一嘆,然後許久不語,影子在燭火下拉得很長。
“吃完啦!”一道滿是歡快、喜悅的呼喊聲自院子裡傳來,不斷在庭院內迴盪。
“都怪你,為何不將她趕走?”虞七透過窗紙,看向了庭院內拉長的影子,話語裡透露出一抹責怪。
陶夫人聞言只是輕輕一笑,然後挽住虞七手腕:“走,去吃飯吧!十娘乃是朝廷欽封的兵馬大元帥,親自下廚的機會可不多。”
“我最近想要辟穀……”
“走吧,莫要推脫,你都瘦了!”陶夫人拽著虞七,然後一路徑直來到庭院內。
只見庭院內懸掛著一盞燈火,琵琶與十娘在庭院與廚房之間來回走動,一股香氣肆意,美味佳餚擺放在案几上。
“不差!”陶夫人拉著虞七在石凳上坐下,看著圓桌上擺放的六個精緻小菜,眸子裡露出一抹讚賞:“夫人的手藝比在下可是好太多,想不到夫人不單單精通行軍佈陣,更是燒得一手好廚藝。”
“我在沙場睥睨縱橫二十年,擊犬戎、退鬼方,更是不斷與海族征戰。軍伍中伙食雖然不差,但絕談不上好。於是我便與夫君……”說到這裡,十娘頓時止住化作,不敢在多說。
虞七慢慢坐下,瞧著那案几上的精緻小菜,默不作聲的開始持著米飯。
見虞七伸出筷子夾起自己做的飯菜,十娘頓時眼睛亮了:“這道菜叫燒花鴨,取鴨子一隻,經宰殺後,放開水衝一下瀝乾,然後生薑二兩,蒜兩粒,紅辣椒一個……”
十娘此時大喜,不斷為虞七解釋個道菜的工藝,以及各道菜的來由。
虞七聞言眸子裡露出一抹波動,然後停下筷子:“還要不要人吃飯?你在這裡磨磨唧唧,蹦的到處都是飛沫,難道嫌我不噁心嗎?”
十娘聞言頓時笑容收斂,然後做乖巧狀,老老實實的站在桌子邊。
“夫人一道吃吧”陶夫人拉扯著十娘坐下,然後琵琶入座,四個人靜靜的坐在桌子前。
“你看到沒有!你看到沒有!他肯吃我的飯了!他肯吃我的飯了!”十孃的手掌在桌子下攥住了陶夫人大腿,低聲喃呢,目光激動,紅潤流轉。
陶夫人呲牙咧嘴,一把停住十孃的手臂:“夫人,莫要掐了!在掐下去,我的腿都要斷了。”
十娘聞言訕訕一笑,連忙鬆開陶夫人,一雙眼睛目光死死的盯著虞七。瞧著吃飯的虞七,眸子裡滿是幸福之色。
“夫人,吃飯!”陶夫人催了句。
十娘人聞言接過碗筷,一邊往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