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拉米飯,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虞七,不肯放過其吃飯的每一個動作。
虞七吃的下飯,十孃的眼中笑容便更增加一份,眸子裡滿是喜悅。
眼見著虞七即將吃完,放下了碗筷,方才面色殷勤道:“好不好吃?”
虞七不緊不慢的放下碗筷,然後抬起頭迎著那一對目光,那一對充滿了希翼的眸子,就像是一個等候老師誇讚的學生般,等候老師的審判。
沒有說話,虞七袖子一翻,二十兩銀子已經落在了青石圓桌上:“二十兩銀子,已經能夠在禾雲樓吃上一頓上好的酒席。”
“啪~”
二十兩銀子,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桌子上。
空氣中的氣氛,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死寂,十孃的笑容凝固在臉上,笑容逐漸隱去,一抹失落不斷充斥整個面頰。點點淚光在眸子裡浮現,此時眼淚汪汪的看著虞七遠去的背影,死死的將一碗米飯瘋狂的劃入口中,眼睛裡滿是道不盡的悲痛,恨不能將自己的嘴巴塞滿了米飯,自己的啜涕聲再也發不出半分。
“虞七……”瞧著眸子紅腫,淚花滾滾的十娘,陶夫人忍不住喊了一句。
“唔……”十娘一把拉住了陶夫人,拼了命的搖頭,揚起脖子,忍住即將掉下來的眼淚。
“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他在如何待我,也不過分!況且,這才哪到哪啊!”十娘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還在安慰著陶夫人,然後笑著道:“這臭小子,小時候就倔強的很,現在長大了更是一頭犟驢。我虧欠了他十七年,是我欠他的!是我欠他的!”
“唉,孽緣啊!”陶夫人忍不住輕輕一嘆,眸子裡滿是無奈,瞧著面色卑微的十娘,哪裡還有半分統攝數十萬兵馬的威風?
“夫人,我去勸勸他”陶夫人站起身,顧不得吃飯,向著虞七追了過去。
“小郎君,你又何必與自己過不去?”陶夫人來到了書房內,瞧著黑兮兮的書房,獨自一個人端坐在案几前的虞七,忍不住道了句。
“我沒有和自己過不去”虞七靜靜的道了句。
“你還是放不下”陶夫人慢慢來到虞七身邊。
“放下了”虞七很堅定的道了句。
“你若真的能放下那段過往,就絕不會是那般態度!”陶夫人靜靜的看著虞七:
“虞七,夫人的一番好意,你怎可如此傷人心?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如此美酒款待你,你也該心生感激。你若真的放下,那就只會當夫人是一個陌生人,而不會向現在這樣。你既然放不下,那便勇敢的去接受,又何必不肯放過自己?”
“我說:放下了!”虞七又是淡淡的道了句,話語中蘊含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叫陶夫人不由得心中一顫。
他從未見過這般表情的虞七。
“此事,莫要說了!明日將那瘋婆娘趕出去!”虞七打斷了陶夫人的話:“我在這個世界苦苦掙扎十七年,練就了一身本事,自由自在無拘無束,何等的逍遙自在快活?”
“只要我不是傻子,便絕不會給自己找個老子壓在頭上,給自己找不自在!”虞七慢慢站起身,走向帷幕:“我的父母是虞家夫婦、是李老伯,我不過是欠了武家一個生育之恩罷了,僅此而已。”
“你現在這個樣子,好可怕!”陶夫人忽然道了句。
虞七坐在帷幕內許久不語。
“你待如何?”虞七目光隔著帷幕,依舊像是兩把刀子,刺破了虛空,叫陶夫人心血湧動。
“當年的事情,夫人都和我說了,當時純屬是無奈。大商皇室中有高人指點,對天子進言,你乃是日後動搖大商根基的存在,決不可叫你活著!武靖對大商忠心耿耿,那帝乙兩次跪地請求,武靖實屬無奈,方才做此斷絕。若非十娘拼了命的阻攔、周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