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不……”
未說完,寬厚的陰影將她籠入,他右手一拽,拉她入了自己的懷,力道之重,像要將她整個人嵌進胸膛。
柳扶微呆住。
雖然之前,他也不是沒有抱過她,但幾乎都是為了躲避危險,一觸即放。
這般展開雙臂、用力滿懷,是第一次。
他的個頭高,身子稍彎,下顎抵在她的頸上。
隔著薄薄的衣物,能感受到他重重的心跳,彷彿在忍受著某種無法言說的緊張和壓力。
“殿下……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事。”
殿下如此一反常態,就連衛嶺都適時退身一邊。
柳扶微輕拍了他的背兩下:“沒事的話,能否放開我啊,有些喘不過氣……”
他鬆手,直
起身時才看清,她外披一件軟煙羅,內裡只穿著一件珍珠色的織錦小衣,雖有柔順的烏髮披擋在前,仍舊遮不住少女如雪似酥的身姿。
他呼吸驟然一頓,目光微挪:“你為何,在此飲酒……”
“今夜天燥,屋內悶熱,我睡不著啊,就想著出來喝幾杯……”她拾起酒瓶,搖了搖,“好在沒灑,殿下要不要也來一杯助助眠?”
他本想搖頭,又恐這酒釀會否有什麼問題,遂頷首。
柳扶微斟了一小杯,遞給他,見他只抿了一小口,眉頭立即蹙起。
她笑問:“殿下不要告訴我,你不會喝酒啊?”
“許多年沒喝了。”
她“啊”了一聲,想起他乃是神廟的佛修弟子,又把酒杯搶了回來:“清規戒律不可破,殿下還是別喝了。”
司照道:“無妨。我並未出家,也無需遵守清規戒律。”
她打趣:“也是。既不能飲酒食肉,就連暖床的侍妾都不能有,這清規不恪守也罷……”
“我沒有。”他陡然打斷。
“?”
“侍妾,我沒有。”
“……沒、沒事啊,我不是在介懷這個……”
聽她說不介懷,他不覺加重語氣,強調:“從未有過。”
她怔住,未料他竟如此認真:“噢……不過是玩笑之言,殿下不必如此認真。”
他正色:“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作戲言。”
“事關……重大?”她沒懂。
“莫非你認為……”他轉頭,無意間觸及了她的半扇香肩,復又低下,“……親密之為,可以不心意相通,就輕易為之的?”
……
此言鑽入她耳,令她想到自己貿然奪他情根、水下強吻,渾然沒有顧及他是否心意相通。
她頓覺羞赧,直將這句視作指責,忍不住反駁:“也不能一概而論吧……也許情意朦朧之時,會有些情不自禁,反而能讓彼此……更懂心意呢?”
這話由她一個小娘子來說,委實羞人。
她侷促著將半杯餘酒一飲而盡,找補笑道:“我說的是橙心、蘭遇他們,沒說我們,哈哈。”
今夜果真燥熱,司照不再繼續,問:“為何難以入睡,可是有什麼心事?”
她默默瞥了他一眼,沒立即答。
何止心事……簡直滿腹心事。
阿飛的話再不中聽、再是別有用心,她也知,那恰恰是戳穿了自己一直在逃避的心聲。
她有句話說得尤其對——既知自己給的,都是假的,又怎能確信,他給的,都是真的?
有些事,若現在不坦白,等到婚後再說,豈非成了騙婚之人?
司照看她半晌不語,緊握著酒杯,指節泛白,神色更顯出了悲壯,伸手去探她的額:“不舒服?喝醉了?”
“沒醉,我酒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