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把他踩到了腳底,越想越氣,臉上陰晴不定,冷哼一聲,拂袖就走。
哪還管峻熙交待的探口風的事。
“喲,怎麼就走,不是說了,我走的嗎?”開心說走,腳下卻沒挪上一點。
“哼。”峻衍光看著他,就一肚子的火,但現在他和無憂還是未大婚的未婚夫婦,而這痞子卻是無憂正二八經的夫郎,在他沒和無憂大婚前,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
開心對峻衍的惡劣態度渾然不覺,仍笑道:“這酒拿來了,不如就留下,我們下了這半夜的棋,冷得慌,正好可以暖暖身子。”
太子更氣,這酒給他不甘心,不給又顯得自家小氣,按捺下火氣,回身擲給他,“賞你了。”這一擲之力,用盡了他全身的本事,只恨不得開心接不下,當場出醜。
“謝了。”開心手一抄,輕鬆接下,笑嘻嘻的重新坐了回去,靠著身後軟靠背,長腿一伸擱上桌面,吹起小曲。
不凡瞥了他一眼,他的小曲吹得更加歡快,撥開瓶塞,聞了聞,愜意地半眯了眼,“真是好酒。”
峻衍暗罵了聲,“喝死你。”跺腳而去。
不凡送走峻衍,回到桌邊。
開心已經自得其樂地喝開了。
不凡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於他對面坐下,收拾著棋子,“他這一晚想必沒少受氣,你何必再氣他。”
開心嘴角輕輕勾起,不答他的話,揚了揚酒壺,“可惜你那麼好的酒量卻不能陪我喝一點。”
不凡起身,臥上軟榻,握了卷書來看,也有些悵然,他這一世只怕是與酒無緣了。
“都這麼多年了,寧墨真沒有一點辦法?”開心見他不答,有些訕訕。
不凡搖頭,“就這麼著吧,酒這東西,也不是非喝不可。”
開心一個人喝酒也是無味,棄在一邊,起身,“你休息吧,我回去了。”
不凡不動,一直等他走到二門,揭了簾子才問,“你什麼時候才肯告訴我?”
開心站住,不回頭,“我認為能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我怕我等不到那日。”
“你能等。”
開心說完,一步不停的離去。
不凡視線東在桌上的那壇酒上,漸漸出神。
三弟,也是極愛喝酒,極愛吹曲的。
他們相差不到一歲,那時常一起去酒窖偷酒喝,他每次不喝到醉,不肯罷休。
次次醉在酒窖,他一個人又拖不動醉死在那裡的三弟,只能坐在一邊等他醒。
幾乎十次有九次被太監發現,擰出酒窖送到母后那裡。
次次挨罰。
由於三弟醉酒不醒,跪不住,每次都是死豬一樣睡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而他則跪在三弟身邊,跪到兩腿發麻的時候,看著三弟爛醉中紅撲撲的小臉,恨不得踹他幾腳。
這時想起,那些被視為痛苦的懲罰也是美好的。
如今,如果可以重來,再罰他跪個百次,千次,他也一萬個願意,可惜……
如何還回得去。
良久,輕嘆了口氣。
一隻鴿子飛來,落在他身邊茶几上,取出鴿子腳上的紙卷,只得四個字,“未見銀狐’。
他目光又掃向那壇酒,唇角噙了一抹似有非有的笑,“未見麼?”
開心出了‘寒梅冷香’,望向仍亮著燈的窗欞,久久不去。
許久才垂下頭,踢去腳邊一粒小石,苦笑了笑。
305 盪漾
開心望向窗前墨梅。
天氣已經暖和,這些梅花卻依然開得極好,一派繁花似錦。
在嚴冬之季,看著這些花固然賞心悅目,這時微風掠過,反倒更顯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