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
開心不明白不凡為何苦留花期,不肯等次年花開,卻隱隱覺是管些花就是他的心裡不容人觸碰的疤痕。
薄唇輕抿。
並非不凡不可信,而是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份,就會多許多顧忌,他顧忌越多,做事越思前顧後,處境也就越加危險。
不凡如今是踩在刀刃上過日子,別說一步錯,就是緩上一步,就可能是殺身之禍。
開心輕嘆,情是雙刃刀,無論親情,還是愛情,無一例外。
在不凡沒離安全開常樂府以前,絕不能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
少一樣情,也就多一分安全。
要想他和寧墨平安的活下來,只能如此。
寧墨坐在輪椅上的身影在腦海裡浮過,開心的眼裡浮上恨意。
這些仇不能不報,母親更不能不明不白得白死。
這些由他去做,就好。
生是萬幸,死也無絆。
直到更夫敲過四更,才轉身離去。
再說峻熙前往‘暮言軒’。
按理無憂身為郡主,院裡應該丫頭媽子一大堆,但這時她院子裡,除了兩個守夜的丫頭,在廊下看貓兒打架,再無他人。
小丫頭見他進來,慌得忙起身行禮。
峻熙淡淡的掃了小丫頭一眼,望向臺階上的雕花紫檀木門,“本王有要事求見郡主,麻煩通報一聲。”
小丫頭面面相覷,有大膽一點的,壯著肚子道:“這時候,怕是不方便。”
峻熙冷笑,更確信無憂不在屋裡。
紇不凡以王妃之名接走安大夫,可見對這件事是知道的,那麼白開心就算是銀狐也不敢以銀狐的身份出沒。
再就是,他也不敢公然與別的女子廝混。
如果磨房那個人是開心,那麼與他行歡的人,只能是無憂。
想到這裡,心裡淌開一縷酸澀,很不是滋味。
有了這個結論,細想當時情境,赫然發現磨房裡女子的聲音,雖然是極力壓低,但仍與無憂的聲音相似。
如果無憂和開心一起,又如何能在府中?
“確實是有急事,我話是擱這兒了,如果你們不去稟報,出了什麼事,就怨不得本王。”
對方是皇子,雖然大半夜的來訪不合適,但她們小丫頭哪敢擔上責任,交換了個眼色,道:“二皇子請稍等,我們去給二皇子傳話。”
峻熙淡淡的點了點頭。
兩個小丫頭轉眼間去了一個,很快轉了回來,讓開攔著的臺階,“郡主有請。”
峻熙上了臺階,見門虛掩著,裡面靜得沒有一點動靜,只得門縫中忽閃著的暗黃燭光,反而猶豫著該進,還是不該進。
回頭,兩個小丫頭已經坐回廊下,並無異樣,才凝神推開房門。
“來了?”屏風後傳來無憂軟糯的聲音。
峻熙怔了一下,她居然在……
之前所有的推斷在這一刻凝滯,挫敗中卻有一絲喜悅,那麼磨房中的女人不是她。
他野心很大,不甘於壓在峻衍之下,這些年來,追逐著權利,對男女之事上,從不上心。
齊皇有意讓他娶趙雅為妻,攏絡番王。
也曾幾次試著探過番王口風。
果峻熙坐不上皇位,充其量只能是個王爺。
番王雖然扶持峻熙,卻不肯把所有籌碼壓在峻熙身上,將自己的女兒許給一個只能是王爺的人。
所以每當向番王提起,番王總是拿話岔開。
齊皇哪能看不出番王的意思,雖然著惱,卻也不敢硬來。
再看自己的兒子峻熙,對這門親事,也不熱忠,一說起大婚之事,就拿著長年在外往戰,無心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