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見面?
“只怕不是因為這個。”不凡掃了眼她搓著地面的腳尖,這習慣還是沒改。
“還能有什麼?”無憂勉強笑了一下,要去就去吧,“天不早了,也該去了。”
雖然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但無憂以前的做事習慣,寧早不晚,那樣才更有利地完成任務。
“早去,也好。”不凡仍牽著她慢慢前行。
“我們就這麼去?”
“你還想怎麼?”不凡目光平和。
以前無憂出去辦事,都是穿著夜行服,這次去見興寧,也是見不得光的,但被不凡一問,反而不知怎麼答,難道叫他也換夜行服?
他長得斯斯文文,實在沒辦法把他和夜行服聯絡在一起。
輕咳了一聲,“沒想怎麼。”
既然他要去,以他的細密心思,自有他的打算,何必自己再花心思琢磨。
到了東門,竟見備了馬車,正有下人在往車上搬水果糕點。
與興寧見面,本是見不得光的事,居然被他擺弄得象是要去郊遊,無憂實在想不明白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迷惑地向他看去。
不凡拉她上車,“不過是去附近看看夜色,不用這麼多人跟著,有洪凌就好。”
無憂裝著一肚子的疑問,等車出了東門,揭著窗簾望了一陣,看不出有什麼不妥之處。
落下窗簾,見不凡正閒然地擺弄著她喜歡吃的水晶包,送到她面前,“晚膳時,你吃的太少,再吃些。”
他越是沒事一般,她越是坐不住,瞅著水晶包,皺眉道:“死囚臨死前,都能得一頓好飯好菜,你該不會是想……”
“拿你換興寧?”他幫她把話說完。
無憂咬著水晶包,點頭。
“她要回府,隨時可以回,何需用你來換?”他施施然地抬眼,掃了她一眼,又在她碗中夾了些小菜,才放下筷子。
無憂愕了一下,有些訕訕得。
是啊,這府是興寧的家,她想何時回來就何時回來,自己根本擋不了她的道。
她不回來,只不過是想利用自己幫她搞定這些個夫君。
“你想她回來嗎?”無憂眼一眨不眨地瞅著他,他二人相處多年,難道真的沒一點情?
“她是府中主人,何由著我想與不想?”他意味深長地睨了她一眼,“我與你一樣,都是暫居於此,不過是時間長些罷了。”
無憂扁嘴,這答了跟沒答一樣,真是滑得象泥鰍。
他將暖了的果子酒倒了一杯給她,“沒想到你會做糕點。”
“窮人家的孩子,學著做點東西,討個生計,有什麼好奇怪的。”
不凡看著她怔了,她後來到底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無憂如願地讓他變了臉色,撲哧一笑,“逗你呢,這東西,我才不會做來賣錢。”
“為什麼?”
“香芋糕是跟我夫君學著做的,那時候我們分開,彼此都沒能給對方留下什麼,就這糕吃著,還能感覺他在我身邊。”無憂笑了一下,心裡卻是說不出的苦澀和留戀,“這糕對我而言,是再珍貴不過,哪能隨便做給別人吃,更別說賣錢。”
“原來這樣。”不凡想笑,卻沒能笑出來,擱下酒壺,拿了身邊的書卷,坐到車廂一角,自行看書,可書裡的字句,卻怎麼也入不了眼。
無憂見他如此,明明是很喜歡的水晶包,也沒了味道,如同嚼蠟。
在一個和自己有情的男人面前,提她的丈夫,確實挺傷人,不過這問題是他要問的,也不能怪她,“是你要問我的。”
“你以前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你……可以不答。”他們約定過,不問對方過去,但自從知道了她就是他的小妻子憂憂,無時無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