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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2 / 5)

走睡睡。我的身體需要睡眠,我的大腦用第一扇門減輕傷痛。我把傷口蓋起來,等待合適的癒合期。有部分大腦為求自保,乾脆停止運作——也可以說是入睡了。

大腦沉睡時,前一天許多痛苦的片段轉進了第二扇門,不完全是如此,我沒忘記那天發生的事,但那記憶變得不太鮮明,彷彿穿過濃霧觀看一樣。我想記得時,還是可以從記憶中喚起死者的臉龐,還有那個黑眼男,但我並不想記得。我摒除那些想法,讓它們在大腦不常用的角落裡積聚灰塵。

我作夢時,不是夢到血跡、無神的雙眼、毛髮燃燒的味道,而是夢到比較溫和的東西。慢慢地,傷口也開始麻痺了起來……

◇◇◇◇

我夢到小時候和我們劇團同行的獵人拉克里斯,我和其貌不揚的拉克里斯一起在森林中游走,他靜靜地穿過矮樹叢,我製造的聲響則比受傷的公牛拖著翻覆的牛車還大聲。

經過好長一段愉快的靜默時光,我停下來看一株植物,他靜靜地走到我身後說:「賢者之須,從邊緣可以辨識出來。」他從我身後伸手輕觸葉子的邊緣,那的確看起來很像鬍鬚,我點頭回應。

「這是柳樹,嚼它的樹皮可以減輕疼痛。」那味道苦澀,口感有點沙沙的。「這是癬根草,別碰那葉子。」我沒碰。「這是毒莓,小漿果變紅時可以食用,但是顏色從綠變黃或變橘時,千萬別吃。」

「你想靜靜地走時,腳步要這樣放。」那走法走得我小腿好疼。「想無聲分開樹叢,不留下穿越的痕跡時,你可以這麼做。這個地方可以找到幹木材。沒帶帆布時,你可以用這種方法避免雨淋。這是父根草,可以吃,但味道不好。這些,」他指著說,「是直竿草和橘紋草,千萬別吃。上面有小瘤的是波倫草,只有在剛吃下直竿草之類的東西時才能吃,它可以幫你吐出胃裡的一切。」

「這是裝陷阱活逮兔子的方法,這樣做就可以了。」他把繩子先往一方繞圈,再繞到另一方。

我看他綁繩子時,發現那人不再是拉克里斯,而是阿本希。我們坐在車子上趕路,他正在教我如何打水手結。

「結繩很有意思。」阿本一邊打結一邊說,「繩結可以是一條繩子裡最強韌或最脆弱的部分,完全看人的打結技術而定。」他舉起手,讓我看他手指間纏繞的複雜樣式。

他的眼睛閃閃發亮:「有沒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父親問,我們才因為遇上灰石而停下來不久,他坐著幫魯特琴調音,終於要彈他的歌曲給母親和我聽了,我們等那首歌等了好久。「有沒有問題?」他背靠著大灰石,又問了一次。

「碰到道石的時候,我們為什麼要停下來?」

「主要是因為傳統,但有些人說那些石頭是標記古道……」父親的聲音又變成了阿本希的聲音,「……安全之路。有時是通往安全地帶的道路,有時卻是通往危險的安全道路。」阿本希把一隻手伸到石頭邊,好像在感受火的溫度一樣。「不過它們蘊含了力量,只有傻瓜才會否認。」

然後阿本希就不見了,聳立的石頭則不只一個,而是好幾個,我從來沒在一個地方看過那麼多塊立石。它們在我周圍圍成兩圈。有一塊石頭橫擺在另兩塊石頭的上方,形成龐大的拱門,下方出現厚影。我伸手去摸……

然後我就醒了,腦中充滿了上百種根莖類與漿果的名稱、四種生火方式、九種用樹和繩索做成的陷阱、乾淨水源地的尋找方式,我用它們掩蓋了腦中新增的痛楚。

我不太去想夢中的其他事情,阿本希從來沒教我打水手結,父親也沒完成他的歌曲。

我盤點了一下身邊的東西:帆布袋、小刀、一球線繩、一些蠟、一枚銅幣、兩枚鐵板兒、阿本希送我的《修辭與邏輯》,再加上我的衣物和父親的魯特琴,除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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