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妥。”
明蘭想了想,臉上也無什麼異色,只微微一頷首,紅綃見狀,頓時一臉喜氣,不等明蘭開口,她又忙道:“……還有一事,夫人請恕紅綃無禮了。蓉姐兒到底是太夫人交託於我的,紅綃不敢有負囑託,自不好和蓉姐兒分開……”
一邊說,一邊偷眼去瞧明蘭的神氣;一旁的翠微已經不笑了,看向紅綃的目光有些發冷。
聽到這裡,明蘭忍不住輕笑起來了:“所以你也要住我跟前?可你已是姨娘了,澄園裡空闊,又不是沒地方,我原打算單獨給你一個院子的。”
紅綃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夫人的好意紅綃怎能不知?不過,總不好為著自己舒坦享受而誤了大事。”
聽她說的條理分明,也不知事先肚裡過了多少遍,明蘭頗覺佩服,不過她也不怕,這世上道理都是人說的,尤其是家務事,更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鞏紅綃固然有一籮筐的理由要住進來,但她也有不少說法,加之她是主母,權威凌駕一切。
她就不信了,給妾室分座院子住,還有人來挑她的不是?
——“這樣不妥。”
明蘭正要開口時,忽從一側響起一個低沉的男聲——偏廳裡的大小女人齊齊轉頭,只見顧廷燁緩步從側門走進來,身上還穿著硃紅朝服。
“老爺回來了。”明蘭溫柔的起身,動作很得體,很標準,引來顧廷燁微彎著嘴角深深看了她一眼,待他自己身旁坐下後,明蘭親自給他斟了碗茶,微笑道,“蓉姐兒回來了,我正和鞏姨娘商量住處呢。”
鞏紅綃秋娘還有蓉姐兒也從座位起身,一齊向顧廷燁行禮;禮畢後,蓉姐兒抬起頭,愣愣的看著父親,秋娘眼眶發紅,目中隱隱淚光,激動的望著顧廷燁,滿眼的關懷,再不肯把眼神移開,紅綃先是吃了一驚,然後柔柔的望著顧廷燁,清麗的面龐淺淺而笑。
顧廷燁對這種目光似早已習慣了,並以為意,只靜靜的看向蓉姐兒,蓉姐兒一縮脖子,又低下頭去;顧廷燁愈發臉色發沉,卻並不說話。
明蘭暗暗扁嘴:你丫倒是說句話呀!
“二少…二老爺。”秋娘含淚半響,終於忍不住了,聲音輕顫,“您身子可安泰?這些年沒個人在身邊服侍著,您在外頭過的可好?”
顧廷燁正在想事,差點隨口要答兩句,忽想起明蘭坐在身旁,他抬眼了看了看她,只見她面上並無多少不悅,只端著茶碗微微皺眉;他頓時覺得秋娘有些失禮,隨即他不虞的看了看秋娘,秋娘見顧廷燁非但沒答話,還眼神冷淡,心頭一涼。
明蘭沒有反應,但一旁的翠微卻看的清楚,上前一步,恭敬的朗聲道:“秋姑娘,恕我多句嘴,老爺夫人都在這兒呢,你怎好隨意開口言語?”她臉上客氣,心裡卻很是忿忿——這也是個**!剛才還說自己是奴婢,有做奴婢的在主子面前隨便說話的嗎!
秋娘惶恐的發抖,無助的去看顧廷燁,卻見他正定定的看著新夫人;她心頭髮苦,嘴裡連聲道:“都是奴婢的不是,奴婢多年未見老爺,有些失態了。”
“剛才老爺說不妥,到底指什麼?”明蘭極力忍住發睏,端莊的微笑道。
顧廷燁的視線掃了一遍下首低頭而站的幾個,被秋娘這麼一開口,他愈發堅定了自己的主意,他淡淡道:“我細細想過了,還是叫她們三個都去蔻香苑住的好。”
這句話好像一顆投進湖面的石子,立刻把下面三個大小女子驚了起來,紅綃臉色發白,頭一個忍不住要開口,顧廷燁長臂微抬,目光冷峻,一股威勢無聲而起,眾人俱不敢說話。
他沉聲道:“你們不必說了,我意已決。誰若不願,大可以去問問太夫人的意思。”話是朝著所有人說的,可他的的目光卻獨向著鞏紅綃,隱然幾分譏誚。
紅綃陡然一凜,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