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聯袂走進行轅,還是到上回談判的偏帳落坐不過這一次,帳內只有蔣傑和方恩兩個人坐下之後,有人送上茶水,等人退下,蔣傑才說道:“不知方兄今日大駕光臨,有何要事?”
“還能有什麼事,你們朝庭的官兵,比我們海盜都無恥,每日不停的在海上打劫……”
方恩的話剛說到這裡,蔣傑卻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方兄,你怎麼說話這般難聽,打劫是你們做的事情,可不要和朝庭水師混淆我們這叫查剿,朝廷有明令禁海,但反私自出海者,便是有違朝廷禁令,輕者抄沒貨物,重者抄家殺頭這條禁令,只要是大明子民,都要遵守,否則以造反論處”蔣傑的話,直接令方恩無言以對朝廷搶就是抄沒,海盜搶,那就是搶
在這些方面,方恩自知辯不過眼前的這位仁兄,所以乾脆耍起了光棍“蔣先生能說會道,死的都能說成活的,上次也是我倒黴反正在你們這幫人的眼裡,永遠都是隻許周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不過老子今天來,不是跟你們耍嘴皮子的,而是代表我們總瓢把子給你們下最後通碟的要是你們識相,就老老實實的把你們在海上抓的人和船全都放了否則的話,莫怪我們總瓢把子現在就撕毀協議,帶人來把你們的水師大營給挑了,讓你們再無半艘能下水之舟!”
這等恐嚇,蔣傑豈會放在眼裡,他心平氣和地說道:“人言鄭之龍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從無悔改這簽訂協議才幾天呀,便要食言而肥,看來坊間傳言真的不能輕信當初人言,鄭芝龍雖然上岸搶劫,卻從不騷擾普通百姓,我還當他是條好漢,是一個頂天立地的豪傑沒想到,也不過如此麼……唉……”說到這裡,蔣傑故意嘆息一聲,才接著說道:“匪就是匪,從來不會有什麼意氣、誠信可言”
“你……”被蔣傑挖苦一番,方恩更是氣極臉漲的通紅,伸手指著蔣傑
可還不等他想出後面的說辭,蔣傑就搶先一步說道:“你們既然要撕毀協議,與朝廷天師抗衡,那就放馬過來吧難道你以為,朝廷還怕了你們這些挑梁小丑不曾!但切不要光說不練,只耍嘴皮!來人呀,送客!”
蔣傑還真就不可氣,說到最後,竟然下了逐客令,這一點,是方恩萬萬沒有想到的在蔣傑聲音落定之後,守在帳外計程車兵是一擁而入,二話不說,就把方恩架了起來,如拖死狗一般,向外拽去
“王八蛋……你們這幫混蛋東西……都給老子等著……等我們總瓢把子打來的時候……讓你們一個個都死無全屍……”
方恩氣的不停地咒罵,可又有誰會理採他呢,只把他拖到行轅之外,往地上一摔,便揚長反回,留下方恩一個人趴在地上
方恩慢慢爬了起來,起來之後,難免還得再罵上幾句可罵完了,他也跟著犯起難來
為什麼犯難,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去上次回去的時候,是有官兵護送,騎馬帶他到水師碼頭乘船出海可這次,來的時候,倒是有水師官兵陪同,還給他安排了馬,但眼下被趕出大門,再想有上回的待遇,那是不可能了
從馬尾嶼到水師大營要一天的水程,方恩是天不亮就出發,來到總督行轅時,已是申時這總督行轅所處的位置十分缺德,是一個三不靠的地方,離泉州城不近面,離海邊也有好幾十裡,周邊還少見百姓人家
在過半個多時辰,就是吃晚飯的時間了,這頓飯也沒有著落,自己該怎麼辦呀方恩左右想不出個主意來,但他知道,只能靠兩條腿走了往水師那邊走,是肯定不行的,估計就算到了,人家也不會放自己進門;往泉州城走,也不太妥當,乾脆,就沿路往海邊走吧
海邊的不少漁民,都和海盜有勾結,大家經常交換貨物,方恩也認識幾個到時僱艘船隻出海回去,也就是了
方恩一個人朝海邊走去,天色漸漸暗淡,好不容易遇到一戶人家上前敲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