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魔君寶座落於旁人,只為‘辜負’,真真正正地辜負了他老人家,若他能有的選。。。他還能選我的時候,一直想把衣缽大位傳我。就是我初修憎厭魔時,他還屢次找我,只要我點頭他就幫我散去真修,再耗自己本魄魔元助我重塑經絡。。。只要我肯回頭,他願自傷體魄,哪怕將來升魔無望。。。不是我不想回頭,是沒有用,師父拼著傷身助我再修無疆,修得半途若再被強改回憎厭怎辦。。。害我的那個是真魔,師父幫不了我,沒人能幫我。”
“三次哭,師父升魔時,那時的心情也不用多說了。”
“兩件事,哭三次。那兩件事,盡我所能;哭三次,我這輩子哭三次就夠了,不太想哭第四次了,若師弟損喪。。。師父要我何用?我自己怕是會再哭一次。”話說完,樹枝動、如劍,扎破右手掌心。
掌破,血沁出,染枝頭。隨即、厚土為幅樹枝做筆掌血為墨,戚東來畫,三息光景一氣呵成,他在地上畫出一個人:蚩秀。
畫蝴蝶、畫野花時不明顯,但他在莫耶地畫兔子時,一隻兔兒轉活,騷人衰老幾歲。
這次他畫活人,三息作畫,萬年蒼老!
長髮寸寸化灰轉白,古銅顏色的光澤面板層層生皺黯淡,強壯高大的身魄迅速佝僂枯萎。
短短三息,樹枝筆下那個蚩秀栩栩如生,作畫的戚東來已經化作垂垂老朽,燈枯油盡栽倒在地。
第九五零章你夠了吧,真不想來
(二合一)
騷人倒地一刻,蘇景急急搶上,左手臂托住戚東來的頸子,剎那體觸蘇景心中一冷,脖子軟得像根麵條,塌塌的感覺。《
人死之後屍身僵硬,脖子也是硬的;可是常人的脖頸也絕不會軟成他這樣子。如此不外一種情形:將死!無救將死。攬住戚東來同時蘇景右手已然拿住了他的手腕,陽火真元流轉如川,自蘇景手指源源不斷轉入戚東來身內。
心冷,且沉,自己真元流入戚東來身體,蘇景探得明白:他的命火呢,他的修為呢他的生機何在!
不見了,統統不見了。三息作畫,戚東來投入的是他所有一切。從修力到元力,從氣意到神魂,從身體到性命。
戚東來已經一無所有,全都給了那副畫。
命火已滅,再無挽回餘地。
戚東來還未死,身處破滅邊緣的垂垂老者,得陽火衝脈,身體微微一動,眼皮勉強撩開一道縫隙,目光渾濁得彷彿正在發臭的一汪死水:“你是”
眼睛張開了,卻什麼都看不到;性命入畫、三息蒼老,精神損耗空空,一時間他幾乎想不起作畫之前事情。
不知身在何處,不知發生何事,可戚東來的樣子居然還在笑。牙齒不再了、口唇乾癟了,讓他的笑容說不出的晦澀難看,從中土到三千世界,從一域到浩渺宇宙,從不存美麗的瀕死一笑。
死前笑永遠那麼難看。不是他現在笑,而是做畫前他在笑,蒼老萬年但未能抹殺這道笑容,保持了下來。
或許是迴光返照,很快他的精神振作一些,想起了之前事情:“蘇景?”
眼睛睜得又大了些。可還是看不見,靠猜的。
睜眼卻不見物,這讓戚東來很不舒服。不舒服所以皺眉頭。可那張臉已經乾枯如即將腐朽去的樹皮,才一皺眉。眉心處啪地一聲輕響,他的面板裂開了,細細密密的裂璺,爬在皺紋間。
“是。”蘇景應聲。話剛說完,身邊忽然陰風滾蕩,幽冥間有人趕到,差官服侍、英武女子。顧小君。
見蘇景懷中躺著個瀕死老者,顧小君並不多問,直接對蘇景行禮:“花青花與尤大人都在堂上,不好打擾。我趕來看一看有什麼事情你和我說也是一樣。”
戚東來必死無疑。蘇景救不回他。但即便蘇景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