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幾十裡內,正是我們要前往之地,適宜它們築巢。”
“那再好不過!”王胖子聽了精神大振,“不用繞彎路,大家順手牽羊,把這銅鈴找全。”
“誰找得多,分得就多,乾哥意下如何?”王胖子想到此處,垂涎欲滴,這也是他此行的一份戰功。
“無妨。”張乾起身道,“天快亮了,大家抓緊時間休息,天明之前,我來守夜。”
“我警覺性高,精力已恢復,天亮大家即可啟程。”
有張乾守夜,眾人自是感激,比起王胖子守夜要安心許多,可以睡個踏實覺。
眾人知輕重,寒暄幾句後,各自回帳篷安歇。
王胖子也感睏乏,“胖爺是真的困了,乾哥,那我回去眯會兒!”
“去吧。”張乾點頭,目送眾人歸寢。
轉身回到篝火旁,添了幾塊木柴,足夠支撐至天明。
夜深寂靜,張乾盤腿而坐,運轉《龍蛇心法》,潛心修煉。
兩時辰後,東方泛起魚肚白。
張乾稜角分明的臉微抬,吐納間雙眸睜開,眺望天際。
黎明將至,天漸漸放亮。
帳篷外的篝火已化為一堆餘燼,尚有幾縷輕煙繚繞。
“乾哥,我們準備好了。”初一前來稟報。
眾人收拾好帳篷,隊伍整裝待發。
今日天色灰濛,尚未見陽光直射……
四周的寒氣更重了些,空中偶爾飄下幾朵雪花。
昨夜那頭山魈的遺體,在張乾同意下,由王胖安置到篝火底下,好似土法烘烤的野味。
只是因為它外形頗似人形,即便是別的靈長類生物,
眾人內心裡還是有些忌憚它的遺體。
因此,除了王胖和老黃,其他人對這份“野味”都敬謝不敏。
老黃明白野外求生,若想活命,就別講那麼多規矩。
戰亂時候,為了沙漠生存,有的僱傭兵吃戰友的肉都不足為奇。
隊伍將近十點時,終於再次上路。
“瞧這天氣,怕是要下雪吧?”張乾握著方向盤,在隊伍最前方說道。
“嗯。”初一坐在副駕上,依舊擔當引路人,點點頭:“估摸著今兒晚上得有一場大雪。”
“那咱白天得加快腳步,趕路要緊。”
這幾天在高原上的風餐露宿,體質稍弱的明叔、阿香,還有韓淑娜,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浮腫,日復一日,身子愈發不適。
好在,眼下有車馬,大夥無需徒步攀爬。
小哥今日策馬在前開路。
他坐在馬背上,目光遠遠投向天際。
那片陌生的地界,卻似乎觸動了他心底某處的記憶。
零散的片段,如同在哪見過的相片或圖畫。
可具體是啥,自己總也回想不起來。
回憶,對常人而言,不算難事,甚至無痛苦可言。
但於小哥,則大不一樣。
他腦中每多一段回憶,便多添一份痛楚。
那些跑馬燈似的畫面碎片,在小哥腦海中斑駁閃爍。
深受失憶之苦的小哥,又一次墜入深深的痛苦深淵。
他曾孤身闖入茫茫雪原,彷彿遇見過一群人。
沒錯,是一群人。
然後呢?
然後怎樣?小哥閉上眼,渴望回憶能更清晰些。
就在這刻,
一隻手臂突然搭上了小哥的肩頭。
小哥猛地從紛亂的回憶中驚醒。
回頭一看,原來是李香琴。
“咋了,小哥?”李香琴關切問道,“看你臉色不太好,需要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