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小哥忙擺手,“我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哦,說來聽聽唄。”李香琴也騎在馬上,與小哥並肩,“我以前還幹過心理諮詢,你看隊裡那些古怪的傢伙,都是我給調理的。”
她口中的怪人,自是指阿星、鐵腿水上飛和達聞西。
外人眼裡,他們確有些異樣,唯獨李香琴顯得正常些。
小哥回頭望了眼張乾,見張乾輕輕點頭,示意李香琴可信。
若李香琴有惡意,早就在劇組的飲食上下手腳了。
如此想著,小哥對李香琴敞開了心門。
“那邊。”小哥手指遠方,只依稀可見山巒輪廓,“那裡,似乎有人問過我。”
隨著山巒線條愈發明晰,小哥愈發堅信,這些記憶不是夢也不是電影的產物。
確實有人向他打聽那片山脈。
如果沒記錯,是給他看過這座山脈的照片!
於是才有這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因照片而熟識,因未親至而陌生。
李香琴假裝關懷小哥,實則想借此探聽訊息。
張乾看似領頭羊,戒備心自然重,小哥或許不那麼保密。
況且,她的關心也不全是作偽。劇組裡,女明星都圍著張乾轉,她自然沒機會。
除了張乾,小哥算是男子裡的佼佼者了。
“有人問過那山脈?”李香琴好奇指向遠方。
小哥默默點頭,再次肯定。
“你還記得是誰嗎?”李香琴追問道。
小哥沒有立刻回應,又陷入沉思。
他努力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那些人的記憶碎片。
慢慢地,這些碎片彷彿拼接起來,形成了一幅雖完整卻仍模糊的畫面。
記憶中的聲音響起:
“小夥子,知不知道這個地方?”對方指著照片問。
小哥的眉頭擰得更緊,這種痛苦對他來說並不罕見。
每當他盡力回憶,頭痛便如裂開,好似有某種力量阻止他回顧過去。
然而,這反而讓他對過往愈發好奇。
猛然間,小哥瞪大了眼,瞳孔微縮。
想起了!
畫面中模糊的身影與昨晚的衣物重疊!
正是這,勾起了他的記憶碎片。
“問路的人,自稱姓汪,是那群人中的一個。”
小哥肯定地說,這部分他還記得:“我記起來,昨晚山魈身上的衣物,和他們的服飾相似。”
“就這些?還有呢?”李香琴有些失望,“名字呢?模樣呢?”
李香琴的問題讓小哥頭痛加劇。
他連連搖頭,“對不起,我想不起來了,好像一用力想這些,頭就疼得厲害。”
“哎呀,你那難受的樣兒,我心裡頭有數了。”李香琴生怕再問下去,自個兒的秘密就兜不住了,連忙找話圓場,“早年間,你或許心裡頭受過傷,又或是身子上的,興許兩者都有。”
小哥的眼神暗了暗,顯然是預設了這話。
在格爾木那個休養所裡頭關了二十個年頭,恐怕就是那會兒的苦日子造就瞭如今的自己,要是不去想那些箇舊事,心裡頭還能敞亮點兒。
越往早些時候想,就越繞不開那被關在休養所裡,當了二十年活標本的光景。
那段日子,就像個瘋子似地關著,任人研究,成了自個兒心底不願掀開的疤。
偏生這事兒還帶了個副作用,過去的記憶也像是給鎖上了。
“這麼著吧。”李香琴從包裡摸出個小藥盒,“若是頭痛得不太厲害,這藥能讓你緩一緩。”
“這?”小哥接過藥,瞧見盒子上“布洛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