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路一直走,直到那邊的熱鬧聲漸不可聞。
太液湖上有一處橫跨對岸的橋廊,橋廊的中間向外凸出湖面的部分又建造了一處涼亭。
孟萱玉走著走著,指了指湖面上的涼亭,對姜鈺道:“妹妹,我們到那裡去坐一坐吧。”
姜鈺笑著道:“好啊。”
孟萱玉又指了指身後的知畫和知棋,道:“你們都留在這邊吧,本宮和貴妃兩人單獨去。”
姜鈺也對身後的墨玉和谷莠,道:“墨玉和谷莠也在這裡待著吧。”
兩人一直走到涼亭裡邊,孟萱玉站在欄杆前,望著太液湖的湖面,突然像是落入回憶一樣,道:“蘅玉,我們姐妹好像好久沒有好好說說話了。”說著想了想,又道:“哦,不,我們應該從來就沒有好好說話過。”
姜鈺走到她旁邊前的欄杆下坐下,翹起二郎腿,將手肘頂在欄杆上託著下巴,笑眼眯眯的看著她,問道:“不知道淑妃將本宮帶到這裡來,又要做什麼?這裡又沒有外人,表現姐妹情深那一套就免了。”
孟萱玉轉過頭來,看著姜鈺,嘆口氣道:“蘅玉,不管我怎麼親近你愛護你,你總是認為我不懷好意。”
姜鈺問她:“那你真的心懷好意嗎?”
她聽到這裡,轉過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坐著的姜鈺,眼角向上斜翹了起來,嘴邊掛起了一個詭異的笑意,得意而春風的道:“你說的不錯,我的確不曾對你心懷好意。我在外表現出對你愛護有加表現一個好姐姐對你的寬容,不過是為了體現我的善良寬厚,襯托你的仗勢欺人。你我都知道,我心裡討厭你真的討厭得要命,真恨不得你能永遠消失。我知道,你和小陳氏向來自命清高,自小就瞧不起看不起我和我姨娘這種人的。可是憑什麼,同樣是趙國公府的女兒,同樣是姓孟的,因為一個庶正,你生來就可以擁有我努力也得不到的東西,老天這麼不公平,如何令人服氣。”
姜鈺想這怕是孟萱玉第一次摘下面具用真實的面目面對她。
其實這樣多好,總是裝個知心好姐姐的模樣,她不累她都替她累,有什麼恩仇像現在這樣都直接說出來,多暢快。雖然她真實的面目讓人覺得可憎了些。
姜鈺並沒有生氣,看著她,表情淡然的道:“淑妃對本宮還有什麼壓在心裡的恨意和不滿,不妨一次性說出來,本宮都聽著呢。”
孟萱玉道:“其實這並不是我最恨你的地方,你知道我最恨你的是什麼嗎?是你害得我身體宮寒難以受孕。”她說著指了指湖面,接著道:“那一年冬天,在趙國公府,在差不多的一個湖裡,你被弟失手推下水,是為了救你,結果我落下了難以受孕的毛病。可是我為你遭受了這麼大的苦,你可曾感激。這些年特別是在宮裡的這些年,在我聽到你懷上皇上孩子的那一刻,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落下這個毛病的不是你而是我。”
第一百二十章 本來面目
姜鈺道:“感激?你沒病吧,想當初我怎麼落的水,你又究竟是為了救我還是救你們庶房,你自己要搞清楚,別隨便偷換概念。”說著又笑指了指孟萱玉的肚子,道:“何況你說你落下了宮寒的毛病,但本宮看你現在懷孕懷得挺容易的嘛。”
孟萱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淡淡笑道:“是,我現在是懷孕了,那是因為上天眷顧我。”
姜鈺嘆口氣,道:“本宮倒是不明白了,你裝善良大姐姐裝純潔白蓮花裝得好好的,今天在本宮面前怎麼又不裝的。”
孟萱玉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繼續一副可憐同情她的模樣笑著道:“皇上強迫你和周耘分開又將你納入宮中,但皇上卻不是因為愛你,你在宮裡這三年多,皇上就只讓你當了我三年多的擋箭牌。孟蘅玉,你這擋箭牌當得舒服嗎?還有那次在景安宮,皇上選擇了保我卻沒保你的孩子,你心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