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腿腳卻已全然無法全力。且沒了車燈,暗夜無星,絕然是伸手不見五指,又怎能看得清劉帶角的樣子。他的心裡禁不生出無盡悲哀來。平日裡,他是懶得理劉帶角的,因為他大多數的時間都泡在了賭場裡,將林崢和小鳳給他們一筆筆的天文數字的錢扔了出去。然而此時,他真的很想看清劉帶角的樣子時,竟而已是萬萬不能。這絕然是自作孽的報應啊。
“救我,救我。”他的呼喚聲,淹沒在嗚咽的夜風裡。來往的車流,在坪前穿插交錯。卻沒有一輛停下來。那坪離國道很近,任何車輛一個拐彎時的燈光,絕然可以打到坪上。將坪上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慣走於夜路的車輛,多是長途車甚至於異地車。在年關將近的夜晚,一個個急於回家過年的人,絕然不敢在這樣一個夜晚,冒然停車,去招惹事非。
()
於是乎,苗趕三隻能看著那些車在他面前一輛輛的駛過。偶爾的有人走過來,驀見劉帶角缺了半拉的腦袋,和渾身鮮血淋漓,卻如殭屍一般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苗趕三,早已是嚇得面無人色,更莫說伸出緩手,只是慌不迭地上了車,一路狂奔,讓那夜風極早地吹去滿身的晦氣。
“救我,救我。”苗趕三的叫聲,由高到低,由急到緩。漸漸得只是嘴皮子動,卻再難呼喊出半點聲音來。他的腿腳已然麻木,便是那疼痛也逐漸適應。只是卻絕難動彈。在臘月二十八的萬家聚會的這一天。他,苗趕三卻躺在一個荒山的坡頭,奄奄一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 十年恩愛一朝別
噩耗傳來,兩人的感覺便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天塌地陷。尤其是小鳳,呼天嗆地,悲痛欲絕,且是哭昏過許多次。而林崢呆若木雞。他曾試圖安慰小鳳,卻被小鳳漠然拒絕了。那一刻,他的心疾至冰點。因為他曉得他和小鳳的緣份算是徹底走到了盡頭。
事實上,苗趕三一直都是林崢的軟脅。從林崢把他從梁丙昆的地下賭場救出來的那一刻起。林崢就意識到了此人絕然是他最大的潛在隱患。所以,他無時不刻的提醒自己,與其保持距離,且防患由於這個人而產生的各種威脅。所以,當他在作盤每天的時候他才會為小鳳洩露給苗趕三他的作盤計劃,而甚為惱火。
然而,這次他非但沒有提醒苗趕三,反而眼睜睜地看著苗趕三往坑裡跳。因為當時他已經清楚地曉得,東電的股價已然是到了頭的。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想活埋了陳杰這個大老鼠。他是個記仇的人,他永遠沒有忘記八年前那個迪廳之夜。因為他的酒廚裡始終放著一瓶路易十三。它無時不刻擔醒著他曾經受過的恥辱。而這八年來,他為洗雪這恥辱,可謂費盡心機。當自以為是的陳杰,主動地跳到坑裡時,林崢看到了活埋他的機會。這個機會他是絕不會放過的。所以他沒有提警苗趕三,而因之也喪送了劉帶角的性命,以及令苗趕三成為殘障人士。
這倒並非是他忽略了苗趕三身後的黑惡勢力,是因為他太自信於他和梁丙昆的交情。因為以他的能力,他以為他可以妥善的處理因之而引起的他們之間的矛盾。然而,他錯了。由於他的自信,或者說由於他急於報仇的心理,他忽視了苗趕三可能因之而面臨的危險。所以苗趕三夫婦落到如此田地,絕然與他是密切相關的。他雖不是主謀,卻毫無疑問是這次事件的幕後推手。所以小鳳對他的深惡痛絕,他絕然可以理解。然而一段維持了八年的緣份,陡然間繃斷,其帶來的痛楚,也令彼此悲痛欲絕。
程山住在閘北一個高檔小區裡。雖然他已經今非昔比,且已是千萬級的富豪。但是由於孤家寡人的原故,他並沒有忙於添置豪宅。而是僅購了一個三室一廳兩衛,面積僅90平米的商品房,至於裝潢也很一般。在他看來,這裡只不過是他睡覺的地方而已,不必在意的。因為他大多的時間,若非耗在期市,就是耗在酒吧夜總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