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便是蘇雲若給他提議的有關馬場和馬匹飼養之事。
待說罷之後,秦霈佑更是感慨,「從前只覺得蘇小姐性子爽快,聰慧能幹,現在看起來的話,更有謀略之才,大有巾幗不讓鬚眉之態,實在是……」
令人越看越喜歡。
這些話秦霈佑自然是不好當著賀嚴修說出口的,只頓了頓,轉口道,「表哥從方才開始便一直在笑,究竟在笑什麼?」
還笑得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沒什麼。」賀嚴修連連擺手,卻仍舊絲毫不收斂自己此時的笑容,只是伸手拍了拍秦霈佑的肩膀,「只是覺得曾經不諳世事的少年,現如今當真是長大了。」
「是嗎?」
見賀嚴修誇讚他,秦霈佑頗為興奮,「表哥也覺得我現如今有識人之能,斷事之才?」
能讓賀嚴修出口誇讚的,必定是他現在出眾的能力了。
賀嚴修的笑容微微有些凝滯。
方才還尋思著這傻乎乎的小夥子總算是開了情竅,現在看起來,還是有些呆傻?
「你高興就好。」賀嚴修語重心長。
秦霈佑伸手抓了抓耳朵。
他是挺高興的啊。
高興今日見到了蘇雲若,也因蘇雲若提及的馬場和飼養馬匹之事而高興,心裡更是盤算著明日見了皇上時該如何敘說此事。
賀嚴修瞥了秦霈佑一眼,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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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賀承業和賀夫人的一同張羅下,賀嚴修和蘇玉錦二人婚事六禮過到了第三禮,納吉。
所謂納吉,是得吉卜而納之,男方需要二人的八字拿去占卜,並將卜婚的吉兆通知女方,並送禮表示要訂婚的儀式。
納吉時需行執雁禮,取其順陰陽往來。
大雁難得,民間一般以鵝或以木凋來代替,但賀嚴修卻因此而跑了一趟獵苑,親自獵了一雙大雁回來。
且為確保大雁能夠存活,賀嚴修在狩獵時謹慎小心,只傷了雁的腿,運到京城之後又著人精心照顧,待當日送到蘇家宅院時,大雁不但精神抖擻,且被餵養的膘肥體健,羽毛油光水亮,看著十分大氣漂亮。
這樣的大雁在前往蘇家宅院路上時,可謂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令人嘖嘖稱讚。
「賀侍郎當真是箭術了得,能獵得這樣一對漂亮的大雁。」
「這你便不懂了,賀侍郎箭術精妙是一回事,最要緊的是賀侍郎對平安郡君的一番心意難能可貴。」
「是這麼回事,正是對平安郡君十分看重,這才十分用心呢。」
「我聽說,平安郡君對賀侍郎亦是如此呢,滿心皆是賀侍郎,這眼中再沒了旁人。」
「可不是麼,平安郡君原本並不精通女紅,卻為了賀侍郎現如今刺繡手藝極佳,對了,先前賀侍郎身上佩戴的那祈福所用的平安符,據說便是出自平安郡君之手呢。」
「我也聽說了,正是因為二人情深義重,許多人紛紛效彷,無論是未婚男女還是已婚夫婦,皆是以佩戴此物為榮,也算是能以此求一個夫妻和順,情投意合呢。」
「賀侍郎和平安郡君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呢……」
天造地設的一對?
當真如此麼?
秦霈鳴的臉色陰沉到了極致,更是冷哼了一聲。
身邊的小廝盤忠明白此時秦霈鳴的心思,勸慰道,「世子息怒。」
是要息怒的。
父王說過,這些人,這些事,根本不值得他生氣。
他現如今求而不得之物,在不久的將來皆是統統能夠獲得,且如探囊取物一般的簡單容易。
現在他需要做的是隱忍,藏了鋒芒,避免走閆家的老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