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父王說的對,這段時日他也是如此在做,韜光養晦,整個人的心境都比從前提升了許多。
但是他現如今忍,不去張狂做事,並不代表他能夠容忍到什麼事都可以完全接受。
「去備上一份賀禮送給平安郡君。」秦霈鳴道,「就說是本世子的意思,本世子要恭賀平安郡君和賀侍郎未來能夠喜結連理。」
說最後四個字時,秦霈鳴幾乎是咬碎了滿口的牙。
「是。」盤忠應下,放下了馬車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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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家宅院今日十分熱鬧。
就連還在養傷的蘇紹元此時都帶著夾板出席了宴席,與賀承業和賀嚴修把酒言歡。
蘇玉錦,呂氏以及賀夫人等一干女卷則是在花園之中開席,一邊欣賞著臨時在園中伊伊呀呀開唱的小戲。
【鑑於大環境如此,
有丫鬟快步走了過來,跟艾草耳語了一番,艾草的臉色頓時變了一變。
「出了何事?」蘇玉錦見艾草臉色不對,藉口離席,拉了艾草到一旁去說話。
「方才底下人來說,說是越王世子派人前來送賀禮,說是恭賀姑娘和二爺未來能夠喜結連理。」
艾草如實回答,「門房拿不準這賀禮收還是不收,特地打發了人來問上一嘴。」
「這個任建柏,當真是賊心不死,從前老實了一段時日,只當他歇了這腌臢心思,不曾想這心地還是這般可惡,竟是在這樣的日子裡來送賀禮,不是給小姐添堵是什麼?」
蘇玉錦勾了勾唇角,「他是為了添堵這點自然是母庸置疑,在這個時候送賀禮過來,若是我和嚴修心中不悅鬧騰起來的話,他便可以說他是真心祝賀,更想借此和嚴修修繕和睦,我們二人不過是小題大做而已,在旁人眼中便顯得我和嚴修心量狹窄。」
「若是我們沉默不言,將賀禮收下,對此事沉默不言,那便是硬生生地將憋屈放在心裡,一口氣難以舒展,只能自己跟自己生氣,而且是越想越氣。」
蘇玉錦一邊說,一邊笑著搖了搖頭,「這段時日見越王府一向太平,只當這越王世子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不曾想這行事作風仍舊還是內宅婦人的做派。」
「就是!」艾草跺了跺腳,「當真是癩蛤蟆爬在了腳上,不咬人,卻是噁心死人。」
「姑娘,此事該如何處置?」
「送來的賀禮是何物?」蘇玉錦問。
艾草答,「聽門房那的人說,是一套汝窯所出的月白釉的茶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