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細問,自顧自審批著章折。
一邊感慨薑還是老的辣,藺玉陽一邊提筆在章折上書寫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聽身背後的趙弘潤咋呼一聲。
“啊——!!”
藺玉陽措不及防,嚇得渾身一哆嗦,手中的毛筆一抖,致使滴落的墨汁染黑了章折,格外刺眼。
“殿下,您……”
在藺玉陽不解的目光下,只見趙弘潤目視著桌上的章折,摸著光溜溜的下巴,一副老氣橫秋姿態地說道:“唔,判地好!此殺人搶掠、無惡不作的大盜,就應該繩之以法,判以重罪!”
……
藺玉陽張了張嘴,深深望了一眼這位八殿下,隨後再次將目光投向他正在批閱的章折上。
那只是一份來自工部的報表章折,說的是有官員向他們反應,前幾日因為風大的關係,宮內有座偏僻的殿閣外頂出現了損毀,因此工部及時派遣工匠加以補修,花費了幾十兩銀子。
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已。
我太天真了……
望著擺在面前的那份章折上那刺眼的一灘墨汁,藺玉陽欲哭無淚。
這一刻他終於明瞭,這位八殿下哪裡是來向天子請罪的,分明就是來禍害他們中書省官員的。
可明白歸明白,他卻不好明說,因為可以肯定,這位八殿下既然存心來禍害他們,想必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輕易抓不到他痛腳。
不信?試試唄!
“殿下,您到垂拱殿來,這可真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啊……”
藺玉陽不動聲色地將那份章折放在一旁,準備將那片墨跡晾乾。
“是啊。”趙弘潤露出一副彷彿痛改前非的模樣,正色說道:“本殿下素來頑劣,想必幾位大人也有耳聞。昨日聽父皇一番訓斥,本殿下回到寢閣,徹夜難眠……”
是因為陛下斷了您文昭閣的月俸,所以你才急地徹夜難眠吧?
藺玉陽想笑又不敢笑,只好端起茶來,喝口水作為掩飾。
誰曾想茶杯裡的茶水早已喝完了。
見此,藺玉陽正要叫垂拱殿內伺候的太監奉茶,卻不想趙弘潤也發現了,大聲喊道:“來人,給藺大人送茶水。”
話音剛落,就見趙弘潤的宗衛穆青笑嘻嘻地提著一隻大銅壺走了進來,朝著藺玉陽的茶杯倒入了滾燙地幾乎還在沸騰的沸水。
“藺大人請用茶。”穆青臉上堆著笑,恭敬地說道。
“……”藺玉陽看看穆青,再看看同樣滿臉熱情笑容的趙弘潤,雙手小心地捧起那滾燙的茶杯,卻瞅著那沸水那麼也難以入口。
僵持了片刻,藺玉陽搖搖頭將茶杯放下,看著趙弘潤苦笑道:“殿下您何苦來為難微臣等人呢?”
“大人看出來了?”趙弘潤故作驚訝的表情讓殿內三位大臣都啼笑皆非。
“穆青,給諸位大人上茶。”
趙弘潤揮揮手吩咐著宗衛穆青,隨即正色對何相敘、藺玉陽、虞子啟三位中書大臣說道:“三位大人,皆是我大魏肱骨之臣,本殿並不想與三位為難。此事,皆因父皇言而無信在先,摘我逍遙閣牌匾在後。本殿久居這深宮牢籠,內心甚是嚮往宮外的自由,若是三位大人能在父皇面前為本殿說幾句好話,本殿必定牢記三位大人的恩情。”說著,他鄭重其事地朝著三位中書大臣拱手拜了一下。
見此,何相敘、藺玉陽、虞子啟連忙離座,以避開趙弘潤的這一拜。
聽著趙弘潤條理分明的解釋,即便這三位大臣對於此子來垂拱殿搗亂心有不滿,此時煙消雲散了。
自古大魏皇子苦,這是朝臣們眾所周知的事。
比如眼前這位八皇子趙弘潤,明明已年至十四,可幾乎從未經歷過什麼有趣